可方才童瑶主动提出要先行离开,王皇后非但不放行还主动提出要把司绣司的两名司制找来对质,这就有点令人费解了。
难不成他猜错了?
论理,那会曾荣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绣娘,和朱恒也不认识,碍不了事也挡不了道,阿瑶有必要针对她?
也就一炷香多一点工夫,覃初雪和柳春苗两人来了,这两人在路上碰上了,听闻皇上召见,倒是都猜到了和曾荣相关,只是两人打听了一路,传唤太监也不吐口,两人心里均颇为忐忑。
进的门来,见屋子里居然站了或坐了这么多人,且一个个均敛声屏气的,不免更为惴惴起来。
待两人行礼完毕,王桐见皇上不开口,只得自己问道:“你们两个,谁管司绣司的库房?”
“回皇后娘娘,下官主要负责花样设计,库房和日常事务一般是柳姑姑负责,不过若有决定不了的大事,下官和刘公公会商议着定。”覃初雪斟酌着说道。
她是司绣司的司制,柳春苗比她低半格,这种场合自是由她开口比较妥当。
“既这样,柳司制,本宫问你,金箔线一般情形下是如何管制的,可曾有过丢失或偷盗?”王桐亲自问道。
“回皇后娘娘,不曾。”柳春苗下意识决口否认了。
只是话一出口,她方明白不妥,皇贵妃和皇后还有皇上均在场,若没有一定的证据,怎么会突然找她和覃初雪过来?
想到这,她往皇贵妃那觑了一眼,可没等她和对方对视上,皇上突然开口了,道:“你可想仔细了,究竟是有还是没有?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启禀皇上,有过一次。”覃初雪回道。
她看出来了,肯定是有人想拿曾荣丢失的那卷金箔线做文章,这种时候,瞒肯定是瞒不过去,不如干脆说实话,正好也借皇上之手把这件事查清楚,免得曾荣哪一天还要因此受制于人。
于是,覃初雪就把曾荣当日如何遗失那卷金箔线又是如何蒙混过关一事详细陈述了一遍。
“回皇上,这事下官也有错,当初柳姑姑和曾荣找到下官商议此事,下官帮着出了主意。”覃初雪趴地上磕了个长头,说道。
“你们两个是说,这个黑手一直没揪出来?那会不会是曾史官自己把这金箔线藏起来?”童瑶问道。
她这一开口,柳春苗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这件事尚未真正查清,这罪名最好是扣在曾荣身上。
尽管柳春苗很是不齿,也有些不忍,可皇贵妃的话她不能不听,“回皇贵妃,这下官就不清楚了,不敢妄言。”
“启禀皇上,这事不会是曾荣做下的,她不是这种人,下官可以担保。”覃初雪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拿什么担保?这人心啊,都是隔着肚皮的。喏,曾史官这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齐整的银票,你们说,她这银票从何而来的?”宫令女官说道。
这个问题把覃初雪问住了,狐疑地看向了朱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