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先谈谈吧。”曾荣猜到朱恒要说什么。
可皇上是能任由他逼迫的?
尽管朱恒贵为皇子,可在皇上心里,分量绝对没有皇家的颜面重,更别说这两件事还关乎到江山社稷,孰轻孰重,还用掂量么?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朱恒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颜,这一笑,又是满是生辉,眸光潋滟。
朱旭再次被儿子这一笑打动了。
罢了,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真心过?
这是岁月的馈赠,也是上苍的慈悲,将来如何且待将来,成长路上的个中滋味需他自己慢慢去品味,谁也代替不了他的感同身受。
况且,谁不是从年轻走到年老?
一味地把自己的人生经验灌输给孩子,强逼孩子接受,这跟拔苗助长有什么区别?
这孩子的经历本就和常人不同,他自我封闭了十年,如今好容易肯走出来,好容易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开颜,他这个做父亲的还奢求什么?
“丫头,你出去,我和恒儿好好说会话,这番话就不用记下来了,常德子,你把这丫头送出去,守着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朱旭发话了。
曾荣见此,只得走出去,常德子亲自守住了廊下,没让任何人靠近。
曾荣嫌院子里冷,干脆去西厢房找阿梅,阿梅正在给朱恒熨衣服。
约摸有小半个时辰,常德子来找曾荣,曾荣再进去时,朱恒已下了炕,小路子和小海子两个正在书房这边摆膳,朱旭也坐了下来,他手里拿着的正是曾荣的记事簿。
“回皇上,这不合适吧?”曾荣走过去说道。
论理,皇上是没有权限看这些记录的,但内侍官可以看,他们看过之后一般会向皇上汇报的,所以正常情形下,这些文案不会出现有损皇上声誉的文字。
“你也就这水准,写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朱旭嫌弃地把簿子扔给了曾荣。
他当然清楚这只是初稿,或者说初稿都够不上,是大纲,只是他习惯了损曾荣,并以此为乐。
曾荣自不会去计较这些,收起簿子,努了努嘴,转身去看朱恒,见朱恒气色稍稍和缓了些,两人相视一笑,曾荣方回过身,拿起簿子走到案桌上,准备把方才的一些关键言语写下来。
“好好写,把这臭小子的坏脾气如实记下来,让后人好好看看,有这么嚣张的皇子,有这么憋屈的父皇?”朱旭见曾荣摆开架势要干活,又揶揄道。
“阿荣,先用膳,一会菜凉了。”朱恒温声说道。
“别,二殿下,您和皇上先用。”有朱旭在,曾荣哪敢坐到朱恒身边?
“罢了,你们两个用吧,朕还有别的事情。”朱旭也猜到他留在这,这两人肯定不自在。
如今这两件难事算是解决了,接下来他该去解决另外一件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