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一听,原来之前的那些纯属铺垫,这才是这次召见她的重点。
会是谁把此事捅到太后面前来的呢?
肯定不会是皇贵妃,太后巴不得皇贵妃受冷落了,排除她,只剩王皇后了,别人是没有这么大分量的。
王皇后却又是为何呢?之前那些嫔妃她都接受了,其中不少还是她亲自送到皇上身边的,为的就是分去皇贵妃的这份专宠,为何这次却对郑姣有如此大的敌意?
曾荣苦思良久找不到答案,而太后是没有耐心等她的,故见她半响没回话,又催了她一遍。
“回太后,这事的确跟下官有那么点关联。”说完,曾荣把这事从头捋了一遍说给太后听。
两人同时进的内侍监,是同龄人,又住在一起,自然好沟通些。
还有一点,曾荣也是南边来的,没少陪着郑姣一起共述思乡之情,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小姐妹。
尔后,曾荣提到她被王皇后身边的掌教姑姑诬陷的那次,是郑姣帮她在皇上面前澄清,曾荣才被及时赶到的皇上解救了,否则,那日曾荣非被王家小姐毁容不可。
这份恩情曾荣不能不记。
再之后,曾荣提到郑姣被皇上临幸封为才人,此事事先她也不知,很突然,但也接受,且真心为她祝福。
再后来,出了荷包事件,郑姣被逼搬出瑶华宫去了田贵妃身边,紧接着没几天就传来她滑胎的消息。
“回太后,那段时日下官常去探视并宽慰她,可这种事情下官也是爱莫能助。可巧这次去西苑,郑才人也跟着田贵妃去了。”
接着,曾荣把那些时日皇上因为朝政忧心,曾荣为帮他排解,拉着皇上陪她下棋却又被嫌弃棋艺不佳,不得已她去找郑姣拜师,最后因为一个赌注把郑姣带到了皇上面前的经过学了一遍。
“回太后,下官不否认此间过程下官的确花了点心思,皇上面前下官也坦承,下官是不忍见郑才人如此年轻就枯萎着等死,想着她若是能有个孩子,无论男女,总能有个慰藉。至于这次皇上带她来南苑,则跟下官真无关联,下官也是临时被告知的,还请太后明鉴。”曾荣说完又伏地磕了个头。
这番话多少太后听得还算有几分诚意,也有几分触动,后宫女人的孤寂难熬她也深有体会,谁不是从水嫩般的花样年华熬到风烛残年,其间又有多少人早早香消玉殒的呢。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曾荣如此年轻,又没有成过亲,却也懂这种苦。
说到底,也是这孩子太过善良单纯,多半被人利用了。
想到这,太后的目光温和了些,“你还年轻,后宫事太过复杂,保不齐就被人利用了,以后,这些闲事少管。”
“谢太后提点,下官一定谨记太后教诲。”
说完,曾荣正待起身,谁知太后忽然来了一句,“家有家法,宫有宫规,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为免你不长记性,这次哀家罚你跪两个时辰。”
“啊?”这下曾荣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