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南宋第一九四章勇武的阶州人咽喉之所阶州,从祖辈开始就盛产血勇之士,这地年年打仗不血勇也不行。
所以对阶州人来说,脑袋掉了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面子丢了那才叫事儿。
一年到头州里最最忙碌的官便是县尉,没办法,治下的泥腿子动不动就要吵架,三言两语就发展成动手,今天我吃了你打,明天我找人来找回面子,阶州人爱报团,所以一件“谁踩了谁的脚丫子”问题,发展到最后往往会变成整村整寨的大械斗。
阶州人这些年来经过无数次战争,也学过无数次战阵,近些年倒是没怎么打仗,但是从长辈哪里耳提面命学到了不少东西。
所以阶州人打架,可不像是其他村的蛮汉子一般,只会轮着拳头上,人家有负责观察的瞭望手,有抬木板负责冲阵的力士,还有拿着木棒负责敲腿的捕兵,至于眼尖手利下绊子扔渔网的更是一大堆,最重要的是人家打架有人指挥,什么时候冲什么时候退,什么时候派遣使者交换两村“俘虏”一条一条,头头是道。
其他州县的小孩子你说打架去了,家里的大人,不管你赢或者输,先拽过来啪啪揍你一顿,但是阶州人不会。
家里的大人会很认真的让你复述一遍打架的过程,输赢无所谓,什么原因引起的也不重要,他只要听说你乱糟糟的冲上去,被进退有度的对手打到在地,就会很生气,生完气就告诉你以后要怎么打,俨然一副军中大将的作风,当然打屁股是避免不了的,如果你哭着说下次不打架了,一般会再揍你一顿。
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不打架那才是怪事儿,阶州人勇武好斗的性格是不怕打架的,但是他们怕打仗。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所以勇武好斗的他们又害怕“打仗”。
死,他们不怕,他们怕的成千上万人的死。
但是到了战争真正来临时,一个个又如打了鸡血一般不怕死的往上冲。
能造成这样矛盾的综其原因,是因为阶州地势位置的原因,经历了太多的战争,也见过了太多的死人,他们喜欢过和平的日子,但是这天下哪有和平的时候,所以阶州人才从小教导自家孩子,进退有度,团结合作,奋勇好斗,慷概赴死的性格。
只有学会了这些,自家儿郎们才能在敌人打到家门口时,团结起来把敌人打出去,也只有这样才能救身后一家老小的性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若是在乱世这样的性格那是极好的,但是在和平年代,有这样的民风习俗,对官府来说便意味着“灾难”。
队伍不好带,所以阶州的官衙也就“因地制宜”,你不怕我衙门,那你总归怕你们村老吧!所以阶州人犯了案子,官衙先抓的人必然是村老,哪怕是看到这个人犯在大街上晃悠也先不管。
等把村老抓到了衙门,办案的官差就会讲事实摆道理,然后放人回家,保准过不了第二天,那个犯案子的人就会被村民五花大绑的捆来。
在阶州“整村械斗”这个事儿只能排在第三,排第一的是造反案,排第二的,也是最令官府头疼的是“屡禁不止的私盐贩子”,好斗的性子,加上团队的合作,很自然的就会出现这种帮派性质的团体,而且还往往是整村人参与贩罪的情况,让阶州的官府很是头疼。
阶州地处交通要道,所以商路自然也是繁华无比,其境内多山多河,可耕种的田地也是少的可怜,但是因为商路繁华,这阶州就比南边的文州日子过得舒服。
花椒是市井百姓们做饭离不开的一种调味料,“阶州花椒”更是闻名遐迩,南上北下的商队,只要路过这里必然会捎带上一些回去。
阶州人很富裕,当狗儿一行人进州城初始就已经发觉出来了,满大街几乎没什么乞丐,阶州人认为当花胳膊无赖汉都要比当乞丐有骨气一些,谁要是当乞丐那就对不起祖宗的事,所以阶州城的乞丐全部是些四肢不健全或者有头疾的人。
阶州人胆子大,大家伙也看出来了,一个还流鼻涕的小娃子就敢举着棍子,追着不小心吐口水吐到人家身上的刘指挥使要赔偿,看那表情你不赔偿就别想在人家面前过去。
然后被刘张飞一脚丫奔走,然后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乌泱泱的被百十号人围了起来,紧张的周老头差点挥手让军士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