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钱一个?
这直接比秦啤收购的最高价直降了两毛钱,但是经销商并没有多少怨言,因为秦啤的旧瓶回收是与销量挂钩的,你拿走多少啤酒才能送多少酒瓶回来。
即使这样,那些往秦啤送酒瓶的经销商也打开了自己的小九九,嵘啤回收旧瓶五毛五一个,秦啤才三毛钱,这里面差着两毛五分钱呢。
“不送了,送到嵘啤去。”孙大眼珠子在秦啤门口振臂一呼,几乎所有的经销商纷纷掉转车头,很快,秦啤门前的车辆走得一个不剩。
孙大眼珠子这还不算完,打电话给相熟的经销商,“秦啤一个瓶子降到三毛了,嵘啤五毛五一个,快去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一传十,十传百,原本准备着凑足上万瓶,或者凑足几千瓶再送往嵘啤,现在好嘛,就是手里有几百个瓶子也迫不及待地开始杀向嵘啤。
看着门前走得干干净净的经销商,何涌生不由又开始担心,可是见秦东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的心又稍稍安定下来。
“秦董,这里面有玄机?”彭高德问道,不等秦东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迅速降低回收价格,这样导致市场所有的空瓶全部压向嵘啤……”
“这样的后果就是……”
何涌生看看彭高德,彭高德也在看着他,二人几乎同时说出两个字来:爆仓!
果然,一天时间,嵘啤爆仓了!
所有的瓶子持续涌入,一个总厂四个分厂已经没有了多余的空间。
以前,所有的瓶子都整齐地摆放成瓶墙,可是现在,一堆堆毫无头绪地堆放在角落里。
“实在没有地方了。”刘洪兵打过电话来叫苦。
罗玲也把电话打给了武庚,“武总,我们二厂门外都是酒瓶子,再收下去,要摆到大马路上了……”
一厂和三厂也是这样,两家厂长直接堵在武庚办公室里。
邵大伟的办公室与武庚毗邻,听着这一个一个电话,听着大家的诉苦声,他心里一个咯噔,好象……好象他最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
可是,仅仅是一瞬间,他的情绪又恢复过来,如果嵘啤真的到了难以为继的那一步,他邵大伟投奔秦东,他比谁都高兴。
可是,此时最不高兴的要数陈世法了。
前两天还是捷报频传,怎么转眼间就变天了?
两人走在二厂的厂区里,连办公楼前放的都是瓶子,厂里能利用的空地堆满了不说,甚至新收的瓶子直接堆放到厂外了。
“爆仓了。”周凤和喃喃自语,突然,他象省悟过来,“秦啤突然降价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老陈,我们得收手了。”
收手?
陈世法感觉嘴里苦涩得很,收手?怕已是不能够!
“你看,我们还能刹得住车吗?”陈世法指指门外的车辆,就是二厂门前,排队等待上门的车辆也排出很远。
嵘啤与秦啤不一样,他的旧瓶回收并未与销量挂钩,这样,许多批发商成了收瓶专业户,并没有将精力用于嵘山啤酒的销售上。
“那怎么办?”周凤和坚持道,“我们的收购价太高,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承受能力,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老陈,长痛不如短痛,我知道,现在我们的批发商手中都有高价回收的旧瓶,我们停止收购必然给他们带来巨额损失,但是我们实在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