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恨不得将他两颗眼珠子给抠下来。
韦雪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也不自禁的,离阿滢远些。
韦雪莲步轻移,好似阿滢是瘟神也似,飞快掠动。
刚才韦雪也不过是随便说说,也未曾真这般认为。
只不过如今,也不知是否与阿滢呆得久了些了,韦雪心尖儿迅速浮起了一缕警觉!
谢芜眼珠子,瞧得崔清元,瞧得眨也不眨,一双眼珠子蓄满了泪水,如此怔怔凝视着崔清元。
她唇瓣轻轻颤抖,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谢芜眼巴巴的看着崔清元,只觉得崔清元但凡有些许良心,就不该说出这样子让自己个儿伤心的话儿。
崔清元瞧在眼里,也忽而有些不忍。
谢芜对他的好,他自然是清楚的。
谢芜是谢家嫡出的女儿,自是贤惠,自是有品德的。
谁人不知,谢芜对他是千依百顺,处处温柔体贴。
可是有时候,谢芜那双火热的眸子盯着自己,他反而说不出的疲惫。
说到底,这份灼热的感情,也许让他累得喘不过起来。
然而如今,高贵的谢家嫡女抛却平素的傲然,如此伤心绝望的凝视自己,又是吃惊,又是伤心。
崔清元也不觉油然而生一缕愧疚之意。
无论如何,他终究对不住谢芜。
如若,如若自己认个错,服个软,那么今天这档子事,也会被轻轻的揭了过去。
可,可他不能服软。
“是,是我的错,只当,是我对不住你,辜负你一番深情。”
崔清元这般说着,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担当的。毕竟如今,恶名是自己背负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几分高尚,毕竟自己将错尽数扯在自己身上了。
谢芜尚不觉得,一旁崔氏却已然是极恼怒!
崔清元如此言语,竟似并未当真觉得自己个儿如何做错。
他让自家女儿颜面扫地,却如此姿态。枉费自己这个当娘的,还以为是一桩好亲事。
且刚才崔清元那个眼神,也让崔氏心生怀疑!
谢芜反而没留意到那么多。
她发急似的扭住了崔清元的手臂,痴痴说道:“崔郎,你可还记得,小时候我险些被阿翁拉去用血炼丹,是,是你仗义执言,你救下我了。那时候,你那般照顾我,为何如今又这样子折磨我?”
谢芜已经脑子乱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