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个宝座就像爱情一样,不是你想拿来就拿来,想丢弃就丢弃的东西。
徽宗赵佶心中出现悔意之后,马上暗中召集忠于自己的近臣,悄悄的商议此事,想要找个办法将皇位拿回来。
刚刚继位的钦宗赵桓虽然懦弱无能,无才无智,但他终究不是一个傻子,如今迫在眉睫的危机已经消失,想要他交出皇位那也是难上加难。
除此之外,朝廷中那些拥有从龙之功,已经彻底倒向了钦宗的文臣武将们,也不希望赵佶重新再掌大权。
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团体,只要是新人掌控大权,那做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清除前任留下的人员,把自己信任的部下安置在重要的岗位。
在权利场中,任何位置都是有限的,所以有人想要前进高升,那就需要把那些占据位子的人先拉下来。
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李邦彦,被百姓称为‘六贼’,他们都是徽宗极为信任的宠臣,也是人人手掌大权,当徽宗赵佶退位之后,他们就毫不意外的成为了被攻击的对象。
朝会上,侍御史孙觌等臣僚纷纷上奏,要求追究蔡京童贯蔡攸的罪责。
孙觌等臣僚,首先弹劾蔡京:
“太师蔡京四任宰相,前后二十年,挟继志述事之名,建蠹国害民之政,而祖宗法度,废弛几尽;托丰亨豫大之说,倡为穷奢极侈之风,而公私积蓄,扫荡无馀。立御笔之限,以阴坏封驳之法;置典学之科,以杜塞谏诤之路。汲引群小,充满要途,禁锢忠良,悉为朋党。交通御,窃弄威柄,鬻卖官爵,货赂公行,盗用库金,奸赃狼籍,闺门泥浊,父子诟争。厮役官为横行,媵妾封至大国,欺君罔上,挟数任情。书传所记,老奸巨恶,未有如京……”
接着,孙觌等臣僚又开始弹劾童贯,说:“臣等按贯之罪,虽擢发不足以数之,而误国之大者,尚可数也。贯自陕西用兵,前后二十年,专以欺君妄上为术,虚立城砦,妄奏边捷,以为己功。汲引群小,易置将吏,以植私党。交通问遣,鬻卖官爵,超躐除授,紊乱常制,有自选调不由荐举而辄改京官者,有自行伍不用资格而遽升防团者,有被废田里不应甄叙而擢登侍从者。奸脏小人,争相慕悦,侵渔百姓,盗取官钱,苞苴公行,门户如市,金帛宝玉,充积如山,私家所藏,多于府库……。
其实,要求惩处蔡京童贯等人的呼声,在宋徽宗禅位后不久,就已开始在朝廷内外涌现。
太学生领袖陈东也率领众多学生伏阙上书说:“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北,朱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隙。”
他们强烈要求诛杀此“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于是“六贼”之说,迅速走红,在百姓中引起强烈的反响。
眼见得不管是众多朝臣,还是东京城的百姓,要求处置自己等人的呼声越来越高,王黼、童贯、梁师成、朱、李邦彦都被吓坏了,当即商议过之后,决定去龙德宫中走一遭。
为何六贼要去龙德宫呢?
因为那里原本是端王府,也就是徽宗赵佶未登基前的潜邸,自从宋徽宗赵佶在禅位后,便搬出皇宫禁院,来到了龙德宫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