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琼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无香。
城市里清早出门的人,忽然发现天地间一片苍茫。今年的雪来的有点晚,它不像往年的时候,初下雪时雪片很小,也不密,里面还夹杂着丝丝小雨。风把雨丝和雪粒吹的飘飘然,钻进每一个角落。
晚来的总是很突然!
一夜之间,雏菊花瓣大小的雪片将城市银装素裹,所有物体的外表都被白色隐藏起来。雪花伴随着风舞,像在空中织成了一张大网,阻隔着视线,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楚什么。
白色从天空而降,白色自大地蔓延。这一刻,天与地的界限不再分明,遥远的地平线已经消失,天有了尽头,地也有了边际。天和地浑然联成一体,你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一片白茫粉似玉,你也许会感觉自己正行走在花飞漫舞的天上。
那晶莹瑰丽的雪花,像舞动的小精灵,白的像云,轻的像烟,润的像玉。目光想去追逐在风中飘然而至的素朵,却总也锁不住它调皮的身姿,还没来得及一探究竟的时候,它就已经摇曳着坠落在雪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总是冷的,但下雪的时候却不是寒。
春天的风,夏日里的湖,秋夜的私雨,冬季的雪,这些风景总能给人们带来许多情绪。但唯有雪,才是独一无二的,它只会出现在你的冬天里,无论是窗外,还是在心里。
卓杨被窗外泛起的亮光吵醒来,那是映衬的雪光。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皱着眉头。刚睡醒来的卓杨非常迷茫,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在哪。深红色窗帘的缝隙,明亮的光线顽强地钻了进来,房间里涂上了一层温暖的红色。
窗帘上黄色的椰子树和蓝色的山怎么不见了?
半晌,卓杨才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不在大院的家里。汉诺威距离熟悉的西安很遥远,自己离父亲母亲有八千公里。
清醒之后卓杨又迷茫了。
到德国已经五个月,一直都是忙得脚后跟打屁股蛋儿,上课、练琴、训练、比赛,时间紧凑得一塌糊涂。现在可好,球队冬歇期了,学校前天也放了寒假。一瞬间这么闲下来,卓杨都不知道起床后去干些什么。
头稍微有些疼,昨晚喝得太多。
打完和拜仁慕尼黑青年队的比赛后,球队就地解散,有些没有在汉诺威安家的球员顿时四面八方鸟兽散。矮脚虎、二哥、小猪、希腊帅、东德酷……,球队当场就逃了一大半,连克洛普都闪人了。快要圣诞节了,谁不想早点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