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侯选,见过大将军、马将军!”
“这位是……”
南鹰含笑点头,心下却是飞快盘算。根据情报显示,庞德正在扶风一带统兵,而成公英则在北地、安定一带领兵,其余凉州军重要将领,除了一个马超,已经全部在此现身……看来,韩遂和马腾这一次的诚意倒是很足,并没有私下里搞什么小动作。
待见礼毕,阎行上前几步,亲手为南鹰撩开大帐:“文约将军和寿成将军正在帐中等候,大将军、大小姐,请!”
南鹰愕然,听阎行的言下之意,包括他本人在内的诸多将军竟似并不参加此次谈判,而只不过便是担任迎宾的差使。
你娘的,别是在帐中埋伏了刀斧手吧……南鹰一边恶意的猜测着,一边却是夷然无惧的一脚踏进了大帐,随即被帐内情形吓了一跳。
没有刀丛剑林,没有貔貅甲士,甚至没有将案令台,重重帷帐之间,数十盏青铜油灯将整座大帐映得纤毫毕现。
帐中一条案几之侧,三人端然而坐。居中那人面方口阔,相貌奇伟,正是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的马腾,而左首那人眉目清朗,一派名士风流,却是当日洛阳城下与南鹰曾有唇枪舌剑之争的韩遂。至于最后一人,则是一位面如冠玉、目若流星的青年,南鹰立即断定,此人必是名扬三国时代的锦马超。
果然,身侧马云萝娇躯轻颤,脱口唤道:“超儿!”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而那青年听得马云萝呼唤,更是神色激动,目中放射出喜悦无限的亲切。
待得南鹰与马云萝从帐帘处的暗影中行近,马腾三人看清两人面容,不由同时剧震。
马腾与南鹰相见最早,光和年间的黄巾之乱中,两人便曾为了争夺人公将军张梁而在颖水之畔一战,如今已是兴平元年,算起来至少也有十年了,而中平年间,韩遂率众攻洛阳,与南鹰对阵军前,至今也有七八年光景了……他们对南鹰的音容可谓是刻骨铭心。而马云萝是他们最为疼爱的妹妹,虽然数年不见,当然也是记忆犹新。
两个多年不见的人,以尤胜昔日的容光焕发之姿突然出现在面前,马腾、韩遂两人怎能不挢舌难下?
而马超则是更加心中震动,当年马云萝一怒之下与马腾、韩遂分道扬镳,他不过还是一个十岁的孩童,及至今日已经成长为昂藏七尺的英俊青年。多年来虽然不曾与姑姑重逢,却尝闻南鹰、马云萝东征西讨的赫赫战绩,神驰万里之下,也不断在心目中勾勒出两人久历风霜的今日容光……然而,他万万也没有想到,当年清雅如仙的姑姑,如今非但没有在那张鬼斧神工般的玉容之上留下分亳岁月痕迹,相反竟似是更加年轻了!而这位多年来名扬天下的未来姑丈,从容貌上看竟与自己相仿,简直便是骇人听闻!
他难以置信的站了起来,颤声道:“姑姑,真的是你吗?”
“超儿,你长大了!姑妈知道你的事儿!”马云萝美目凄迷之中已蕴上一丝泪光:“不愧是我马家的堂堂男儿!”
“身为马家男儿,当做光明磊落之人!”马超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姑姑当日出走之时的教诲,马超终身铭记!”
他自幼丧母,几乎是马云萝将他一手抚养成人,早将其视若生母。多年前马云萝与马腾决裂之时,他尚是一个小小孩子,却也因此与马腾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好啊!我们马家有此青年英杰,何愁家业不兴?”马云萝一脸欣慰,随即语声渐冷:“不似有些人,假仁假义,笑里藏刀!”
“小妹!我们兄妹三人多年不见,你何必一见面便咄咄逼人?”韩遂看着马腾蓦然青白的面孔,立即接过了话头,他长叹一声:“当日你负气出走,我与寿成每每追忆,均是悔之不及。如今事过境迁,你又何必再执着于当年之事!”
“韩大哥,你说得没错!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天下大势都曾几度潮起潮落,一切都在改变,而我们确实不应该再执着于当年错事,而是应该放眼将来!”马云萝玉容平静道:“只要行利国利民之事,即使沧海桑田,你我亦可问心无愧……这岂非今日你我两方聚首之因?”
“好!说得好!那么,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马腾、韩遂相视一眼,同时起立躬身:“请大将军入座,共议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