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林轻车熟路地接过千初拿出来的杯子倒水，看都没看她就直接回：“嗯？你是不是问错了？你应该问我又没有被那些人吓到吧？”
千初抿了抿唇。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今天晚上的她，与以往他看见的她完全不一样。
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她可以那么毫不犹豫地就要了那么多血族的性命，即便那不是她亲自动的手。
她都可以回想起那时候的她，表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多么的冷酷无情。
可是，对于那些在她面前死去的血族，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歉疚和不忍，就好像，她曾经见过那样的场面一样。
他会不会……害怕这样的她？
舒林将水都倒好之后，发现一直没有听见千初的声音，这才转头望向她，发现她正在出神，神色还有些奇怪。
“小兮？”
“啊？”千初回过神来，发现水已经倒好了。
“水都倒好了？那我们赶紧给伯父伯母端过去吧。”
说着，伸手就要去端起那些水杯。
舒林将她的手截住，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小兮，我没有被你吓到。”
千初一愣，抬眼看向舒林。
舒林继续道：“小兮，不管你做什么，或者是什么人，只要那人是你，只要那事是你做的，我都会喜欢，也都会支持。”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小兮，我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你……支持我？”千初有些惊讶。
“对，我支持你。”舒林郑重地点头。
“那如果我去杀人呢？”
“那我就替你把风，帮你善后。”
千初更惊讶了：“你不是应该劝我去自首才对吗？”
舒林轻笑一声：“小兮，我喜欢的是你，一个完整的你。”
“即便你真的要去杀人放火，成为一个人人眼中十恶不赦的坏人，那么，我就陪着你一起坏。”
“无论你喜欢做什么、想做什么，我都愿意陪你一起。”
“却唯独见不得你受苦，我又怎么舍得亲自劝你去承受那牢狱之灾呢？”
千初笑了：“放心吧，我当然不会让这么好的你时刻陪着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轻轻抽出自己的手，端起桌上的水杯：“走吧，给几位家长送水去，他们应该都在等着了。”
说完，当先端着三杯水往客厅走去。
舒林见她直接走了，也不等等他，笑着摇摇头，端起剩下的几杯抬步跟过去。
客厅里，原父原母也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跟舒父舒母详细地讲述着有关原家和血族的事情。
千初和舒林将水放到几位家长前面之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原父讲故事。
等原父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大家讲了一遍之后，舒父和舒母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