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帅伸手摸了摸鼻子,站至自家位置,想来一会儿便能知晓究竟出了甚大事耶。
待朝臣站定之后,姗姗来迟的秦王昭世,腰间悬着一柄长剑,转身落座之际,头上的冕冠几无晃动,成功的将秦王昭世的神色掩在其后。
君王之位与朝臣之间,隔了一座台阶,仿若天堑沟壑,不可逾越。秦王昭世威势日渐增长,便可窥见一斑。
侍者见秦王昭世落座之后,自一旁出列喊道:“诸卿有事可奏,无事退朝。”
下首乌拉拉的一片人头,闻言立时涌动起来。秦王昭世瞧见的便是平日里无比斯文之人,此时争先恐后的上前。
三位年迈的叔公险些遭后头的人挤飞了出去,秦王昭世轻咳一声,陆清尘会意,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王,清尘有事要奏也。”
欲争做第一人的朝臣,见丞相陆清尘出列,众人立时安静下来,如同不鸣的鸡一般。
秦王昭世右手轻点着腰间的青铜剑柄,望向下首的陆清尘问道:“丞相大人,不知何事要秦耶?”
陆清尘转身巡视一周,眼神落在了冷小帅的身上,道:“王,清尘秦有人意欲,暗中致上将军冷小帅于死地也。”
秦王昭世随着陆清尘的视线,落在了冷小帅的身上,但见其满眼错愕的指着自家鼻子,不可思议的问道:“丞相大人,不知小帅有甚做错了?竟有人欲害我也。”
陆清尘飞快的望了一眼秦昭世,后者状若不经意的点了头,得了准许的陆清尘一指殿中的秦伯、仲、季三叔公,道:“三位老叔公便是证据耶,有人向叔公进言,以呈挑拨之能,好借叔公之手,谏杀上将军。”
秦伯赢三人闻听与今日所来目的截然不同,便知定然有一方说了谎,瞧陆清尘这风光霁月的模样,定然是那撺掇他们来朝的人撒了谎,活了一辈子,临了险遭人欺瞒。
若今日无陆清尘率先说道,他们兄弟三人,将话一摊开,岂非便宜了暗中作祟的小人。既是有心害人,又作了那缩头乌龟,三人恨不得立时上前,捶上一通这作乱之人。
秦国好容易方才有了几分起色,总是有小人上窜下跳,不思正业,只晓得陷害忠良,今日定要将其人揪了出来,以正朝纲风气。
秦伯赢三人,坐在下首前三的椅子这上,此时秦伯赢欲起身,一旁的陆清尘忙上前扶起,后者极为满意后生如此行事。
秦伯赢借着陆清尘的手,站直了去,秦仲赢、秦叔赢二人亦跟着欲起身,冷小帅与杜子季二人一同上前各扶一人,三人齐与秦王昭世一躬身,道:“王明鉴,老臣昏馈,险遭人蒙蔽,害了上将军呀。”
秦王昭世见三位老叔公如此吃力,忙快步下了台阶,上前一一扶起,道:“叔公年纪大了,不必如此多礼,坐着与昭世议事即可。”
秦伯赢三人眯着昏花的老眼,欲仔细再看一眼如今的秦王成长到了甚地步,却始终隔着一层白雾,不甚清晰。
然出门在外,得的尽是百姓夸赞之声,而功臣便是身旁的几位年轻人,如此反过来做一回他们手中的刀又如何。
三位老叔公相互望了一眼,皆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