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笃山伯又处理了一番军中要事,略有一些疲倦了,便回到家中休息一番。小酣之后,笃山伯又被人吵醒了,睁眼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孙女,人称天下第一才女的玉莹,正读者一本小说吃吃笑着。叶家规矩很大,但笃山伯却独宠这孙女,因生母早逝,孙女玉莹从小长在他身边,翁孙二人虽不说相依为命,也感情笃深。
笃山伯并没有因为孙女打扰了休息而生气,他宠溺地看着孙女,和声细语问道:“看得是什么,引你如此发笑?”
玉莹抬起头笑了起来,指着手中一本杂书,引荐道:“阿翁你看,这是坊间流传的小说《鬼将行》,很是有趣。”
孙女自幼便喜欢读书,十岁时依然读遍天下佳作,十三岁便会作诗写文,文章得张宽赏识,赐予天下第一才女之称呼。近年来读书多了,连一些杂书也看了,笃山伯自然不会看那些闲书,便教训道:“明年便要成亲与皇家了,还是如此小孩心性,哪里是什么天下第一才女?以后这些街边杂物,不要读了,没落了你的身份。”
玉莹却扯着爷爷的衣襟撒娇道:“阿翁也取笑人家,不过是外面的人拍你马屁,才叫我什么天下第一才女罢了。哼,我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为何叫我天下第一才女,是因为我面貌丑陋吗?”
笃山伯大笑三声,偏爱地拍拍孙女的脑袋,叶玉莹冰清玉洁的脸庞一双美眸如一潭秋水般莹莹可人,若有人说她难看,除非他是个瞎子。笃山伯的孙女一出生便有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慧眼,哪里难看了,他抚了一下孙女秀发,安抚说:“我家玉莹,乃天下第一好看的人,哪个敢说我孙女难看,我摘了他的脑袋。”
玉莹顺势抱住爷爷的胳膊,央求说:“阿翁,玉莹求你一件事呗。”
笃山伯立即警觉道:“除了出府,余事好说。”
玉莹气馁不已,噘着嘴道:“阿翁欺负人,不出府,我还求阿翁何事?”
笃山伯敲了她一个响头,道:“明年就是皇后的人,还玩心大重,实是不该!”玉莹气得扭过头去不理会他,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看到爷爷正在盯着天上的云彩发呆,忙问:“阿翁阿翁,你在看什么?”
“看那云。”笃山伯若有所思道,“你看那云无定式,今朝还是庞然大物,明日便会烟消云散。世间纵有绝代风华,可又能持续多久呢?”他想到了自己,如今虽然权倾朝野,可这种风光又能持续多久?这几年之中,朝中形式起起伏伏,谁有能想到太子随着先皇而去,五皇子成了新帝。
玉莹知阿翁心中忌惮,便笑说:“顾先生有一首诗说那云,阿翁可否愿意一听。”
笃山伯微微一笑,龙都城内说顾先生,便是那顾雍无疑了,只是如今这顾雍如丧家之犬,不知何处。顾家和李家虽然并非逆贼,可如今也成了过街老鼠,除了老友照拂,余人哪里敢例会一二。
见爷爷点头,玉莹略带崇拜地说道:“顾先生十六年前作诗作‘天下非云景,云生海上楼’,便说那云如美景变幻多端。”
笃山伯笑道:“这诗是他次女满周岁时所做吧,我还依稀记得。”
“对呀,对呀。”玉莹想到这里,顿生郁闷,道:“阿翁,人家女儿满周岁送了一首诗,你孙女满周岁时,阿翁你送了我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