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能够震裂石板的恐怖惊叫,像是有形一般朝四周荡去,孝亲王府荒宅周围的人家,一个接着一个亮起了灯盏。
黑衣人老六低头瞄了一眼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脖子不断涌出鲜血,气若游丝的木忆荣,咒骂一声,收起板斧,打了一个呼哨。
“放火。”
所有黑衣人立刻收刀,取下背后别着的弓箭,弯弓搭箭,朝四周射出一支又一支利箭。
“叮”的一声,箭头涂抹了易燃粉末的利箭射在石头、墙壁上,渐起星星点点的火花儿,一瞬间就将地面上半干枯的杂草和木头游廊引燃,蹿起无数的火舌。
眨眼间,无数蹿起的火舌犹如红色海浪一般,将游廊与荒园地面全都吞没,将昏倒在地的木忆荣围困在熊熊火焰之中。
黑衣人老六再次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昏死过去的木忆荣,然后一转身,纵身飞跃进黑色夜色之中。
其他黑衣人紧随其后,一个个纵身跃出孝亲王府,全都消失在黑夜当中。
从空中落下的山雀瑞草,一下子幻化出人身,满脸泪水的将木忆荣从地上抱起,几个纵身,也跳到了院墙之外。
这时,听到动静的街使循声赶了过来,瑞草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浑身是血的木忆荣,“砰”的一声,从新化为山雀模样,趴在院墙之上。
眼见一群人,将浑身是血的木忆荣背起,送往医馆,瑞草立刻飞冲进夜色当中。
昏暗狭小的司狱司牢房内,从窗子飞进来的山雀瑞草落在地上,幻化回人形,立刻一个健步冲到铁栏杆近前,开始疯狂的拍击叫喊起来。
被惊动的看守狱卒冲冲跑过来,黑着脸喝问瑞草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疯?
“去通禀大理寺卿木敬忠大人,我要从这里出去,我要从这里出去。”
瑞草声嘶力竭的叫喊,像是厉鬼的嚎叫,吓得牢房中的众人全都从梦中惊醒,一个个一头雾水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惊醒的那查尔,来不及用袖子擦一下嘴角留下的口水,就本能的缩到大驸马安远的身边,一脸狐疑的问说:“大理寺的那个女亭长,这是怎么了。被关两天就受不了发疯了?”
大驸马安远回了好友一个鬼知道的表情,走到铁栏杆近前,伸出脑袋,询问骂骂咧咧的看守狱卒,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子怎么知道那女人发什么疯!”
面色阴沉的看守狱卒,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话之后,便敲击铁栏杆,呵斥瑞草不要吵,老实待着,他会把话带给大理寺卿。
同样将脑袋伸出铁栏杆外的那查尔,与大驸马安远扭着脑袋,努力朝瑞草所在的牢房望去,关切的询问道:“瑞草女亭长,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但那查尔并没有听到回答,隐约间,他好似听到了哭声。
那个眸光好似恶狼一般,一副冷傲模样的大理寺女亭长,怎么可能会哭?
那查尔觉得肯定是自己听错了,见没有热闹可看,便要缩回脑袋。
结果,他与大驸马骇然发现,脑袋都被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