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和尚重重的一拍他的脑壳,道:“我以为怎么就巴巴的来献宝了,还用还银子?你名下最少好几千两在九郎那王八蛋手里拽着,别理他。”
甲寅担的心事就消的无影踪了,撸起袖子道:“师父,我来抡锤。”
“抡啥锤子,收工,喝酒去,把回京一路见闻都与为师说说。”
这下子甲寅的话就多了,只把来的路上所见所闻翻来覆去的讲,直到叶家务本堂中坐下,嘴巴还不停歇。
是夜,借着为甲寅洗尘的名义,大伙好吃了一顿,饭毕,陈疤子、秦越、叶昌廷、三位师父加上甲寅一起开了碰头会。
秦越的意思,如今兵有了,装备也齐了,该出手了,是去破应家寨,还是攻戴家岭,商量一个章程。
陈疤子则说装备多起来了,兵要再分拆,练一队骑兵,再把五十副铁甲用好,单练阵地战,弩弓队也要单独成立,技能要练,配合要练,最少也要再下十天半月的功夫。
叶昌廷则是恨不得立马就把三山五路的同行都给平了,把金银财宝都往回拉,如今近五百人的嚼谷可原本都是他的呀,要不是牛鼻子功夫太高,自己一家老小……
想到伤心处,眼都要红了。
其实也不能说都是他的,起码秦越安排人把原营地的存粮都拉来了,嫩的能掐出水来的江夫人安婉儿半月前又整整的拉来二十车粮草,人却一步三摇的就往秦越的书房里荡,末了还关上了门,好半天才媚媚的出来。
甲寅对于打仗还说不出所以然来,潜意识认为该听陈疤子的,他只想当骑兵队长,二十多匹战马,拉出去也蛮威风的了。
秦越说时间紧迫,密州何中都下了三道命令了,要求迅速平定境内匪患,来打探的家伙又如最初那般多起来了,拖下去怕夜长梦多。
最后陈疤子只争取到了五天准备时间,甲寅的骑兵队长没能当成,陈疤子的理由是男人总要挑重担,当旅帅,带一个百人队,又特别照顾,分他三十把弩弓。
甲寅想想弩矢如雨的恐怖,嘿嘿直乐。
临睡前又想起一事,问师父,“师父,我们这么多兵马在这,左近的山贼还不跑么,难道等着让我们打?”
懒和尚懒洋洋的架着二郎腿,道:“人人都有侥幸之心,再说了,开山立寨是那么容易的么,谁舍得辛苦创出的事业和家园。”
“当山贼也是事业?”
懒和尚道:“都是混饭吃,只不过窃国者侯,窃勾者诛而已,谁喜欢窝在山里当强盗,还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硬生生逼上山的。”
甲寅有些迷糊,问:“那我们是不是不该去剿杀?”
铁罗汉知道自己这位弟子是认死理的,忙开解道:“要。不杀了这些人,普通老百姓没好日子过。虽然山贼有山贼的难处,但更多人因为他们而受难。
所以,不必悯怜,反而要小心他们狗急跳墙,以后出战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要愣不丁的只会冲前。”
甲寅含含糊糊的应了,脑子里却想起郭铭武逢山拜山的情景,小则五两,多则五十两,还有石门堡那心惊肉跳的一百两,这还是五六十个护卫好手护着的呢,要是普通人哪出的起这些钱,所以这些人该剿。
这一想,脑子又开小差了,想起在隆昌行看到的那一颦一笑,那眉目如画,那款款的一福,他忍不住在心里轻轻的喊一声:苏小娘子。
苏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