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备几张鱼网,遇到情况不妙时,漫天撒去,我们这边投矛射箭的就空出档了。”
……
林林总总,一边总结一边补充,大家都不打扰他的兴头,微笑听着。把建议再梳理,再完善,执而行之。
是夜全营联欢,大肉管饱。
秦越,陈疤子,甲寅三人凑一个小火堆,边说边聊。
“剿匪的目的是赚钱,打仗的目的是扩军。有你这五万贯一进宫,明天我找张永德就有底气了。”
甲寅道:“我也进趟城,去苏家找一找郭师傅,看看他们那跑长途的大车我们能不能仿制一二,他们那车装有机关,侧面能出锯齿尖刀,底部有铁皮铆钉,前后有环扣,围一起能成阵,就连车轮都带有备用的,随便哪一辆坏了,一会儿就能装上使用。”
“不像关家的车子,都是零时凑的,骡马参差不齐,车制大小不一,有碍行军不说,一车还带不了多少东西。还有……”
甲寅顿了顿,方道:“关家那边,你是不是也出个条例,有几个手脚不是特干净,好在这次拿的不多,我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疏忽了,改天与关老六他们议个章程,按规办事。”
秦越点点头,道:“关于车辆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也画上一图,带箱式的,可装物,能藏军,他们肯定没有,再画一辆行军伙车,把车一停就能做饭,平整之地甚至可以边走边做。明天我们一起去,技术互换,要是他们能造,我们也不用烦第二家。”
陈疤子道:“我也进城去一趟。”
秦越大笑:“那中午我们就去嫂子家吃饭,喊上顾北雄,趁着机会把日子定了吧,我们好喝喜酒。”
甲寅不明所以,问:“我才出去几天呐,哪里又冒出嫂子来了。”
“你自个问陈头。”
陈疤子的脸上难得露出温情,就连那刀疤也变的可爱起来。
原来陈疤子有了心悦的女郎,还是顾北雄保的媒。自河东一战后,顾北雄因着骑术好,又是汴梁人,出身好,被龙捷军都指挥使看中,调去六营任指挥使。
原六营指挥使在河东阵亡,留下孤儿寡母,连大女的婚事也被退了亲。顾北雄一来看不过人走茶凉的凄惨状,二来有心要在军中树威望,前任的家事也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就想到了陈疤子。
陈疤子见那蔡喜儿眉清目秀,又会拳脚功夫,家中逢难,都是她一人顶着,既照顾母亲,又照顾幼弟,倔强能干。
陈疤子就中意了,蔡喜儿见陈疤子伟岸雄壮,也不嫌弃他那刀疤脸和年龄,只一个要求,娘亲与幼弟要住一起。
这对陈疤子来说就不是个事,老家都没了,住一起正好多份亲气,一说开,这事也就算成了,就等着定日子迎娶。
甲寅兴奋的大叫:“这么大好事,何必瞒着,赶早不赶晚,索性这两天张罗一下,就迎亲去。”
秦越笑道:“明天我就帮你找房子。”
甲寅一拍脑袋,道:“酒宴我包了……喂,兄弟们,陈头要结婚了……”
众军士略愣一愣,然后就发出哄然大叫,一个个围过来,吵着闹着要秦都虞侯开酒。
是夜,陈疤子第一次没了军人的架子,被灌的走路扶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