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
赵山豹一箭射出,紧接着“篷”的一声,一阵梆子声响,数十支利矢裹着死神的气息向毫无防备的蜀军射去,刹那间,惨叫声声,战马悲鸣。这一下蜀军腹背受敌,越发的惊慌了。
“冲过去,冲过去……”
“冲不过,有大树挡路呐……”
骑兵后队挤前队,前队无处行,仓促挤在一块,又中了两轮弩矢,眨眼间近百人倒地。
“抵住,抵住,都给我抵住——”
甲寅见一个将领正一边挥剑乱吼,一边下马疯狂逃窜,眼见其在七八个甲士的护卫下在树障间蹦跳着乱跑,而全身铁甲的血杀营已经在陈疤子的亲自率领下冲进敌军腹部。
当下虎吼一声:“护我斩将。”
甲寅几个纵跃就冲下了山坡,眼见逼近目标,三个护卫舞起兵刃就来抵挡。甲寅手中战刀挥起凛厉刀光,一刀荡开三枪,踏步进前连施三记“雷神挥鞭”式,将身前甲士硬生生的逼退。猱身欺近,一刀掠过一名甲士的颈脖,一股血浆刹那间就涌了出来。
甲寅脚下步子不停,手中刀势如恶龙翻滚,眨眼间又劈了两名护卫,一个箭步冲上,刀光就向那敌将劈斩下去。那将慌忙间转身横剑一挡,可哪吃的住甲寅双手合把的一劈之威。
“呛然”一声响,长剑断为两截,甲寅一把揪过那将的甲衣,长刀就往脖子上架去。
“投降不死——”
眼看一个血人将刀架在主将的脖子上,周边的蜀军一时都愣住了,王山张通等人趁机舞刀乱劈,冲上前来团团护住,祁三多人虽胖,手却快,一刀斩断将旗。
“敌将已擒,投降不死——”
姜晖心中郁愤交加,眼睁睁的看着队伍四散而逃,而那些眼看逃不了的,一个个跪下投降,知道一切都完了,一时间只觉着天昏地暗,一口黑血喷出,便昏死了过去。
是役,周兵大胜,杀敌三百余,俘姜晖在内大小将校士兵三百多人。缴枪械甲刀无数,战马近五百匹,还有小三百人在山林中乱窜而逃。
甲寅被喷溅的一身血浆,祁三多忙收集了水壶过来,一壶一壶的照头冲淋,连着用了五六个竹筒,方才大致冲了。
“帮忙找副干净的绑腿,身上湿没事,脚受不住。”
甲寅眼下还是有些细皮嫩肉,尤其为了爬山方便穿了草鞋,刚冲杀时太过用力,如今脚上刺痛的步子也不敢迈。
陈疤子更是一身血糊,整个脸只有眼珠子是褐色的,他却顾不上这些,大声的指挥着战后收拾事宜。
只有秦越一身干干净净的没有动一下手,他所关心的事情与别人也大为不同。
“虎子,你们营有个斩旗的功劳足够了,把所有俘虏都让给友军,我们捡的缴获归我们。”
甲寅还没来的急回答,祁三多抢着说话了:“那个主将可是虎子冒死捉来的。”
“不要。”
“啊?”
甲寅道:“听都虞侯的没错。”
赵山豹走过来,忿忿的说:“其它人都可以让,唯有这擒将之功可不能让。”
甲寅见秦越看着自己,想了想道:“听都虞侯的,若无友军堵截,我们哪有机会赚这么多功劳,别说我能擒将,三多你还有机会斩旗不成?别小心眼了,一个斩旗之功,足够了,还不如把那俘虏换些银子,给兄弟们多些彩头。”
向训满身疲惫,但心情却很愉快,只区区两千轻兵,就包了蜀军精锐骑兵的饺子,这样的战绩,这样的收获,是真正的大胜了。
亲卫来报,说秦越将包括主将姜晖在内的三百多俘虏都送了他时,不由的咧嘴大笑,道:“算这小子会来事,爷这次收获颇丰,再送他两千两白银。”
“将军,这价钱也太贵了吧。”
“蠢。圣上天清节将至,在这朝中上下都指望一胜的情况下,一军之将的战俘意味着什么?若是换做其它有钱的主,别说两千,一万也舍得。”
“可他们把甲胃都留下了,战马也只分给了我们一百匹。”
“那本就是人家该得的,眼界放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