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到河畔草坡,坡地略斜,虽不如平地给力,但也算平整。
花枪伸手摘去斗笠,露出两道剑眉与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只可惜脸庞却如刀削斧砍,硬朗如石,冷冰冰的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花枪一振手中长枪,“请。”
甲寅先紧了紧衣靠,方才拨刀出鞘,上前两步,摆一个“雷神出巡”式,静等对手出招。
花枪单手执枪,大步流星而来,两丈远时长枪倏的如毒蛇出洞,直奔甲寅额头。
刹那间,甲寅就觉着一股沛然的杀气迎面袭来。
甲寅心中大喝一声“来的好。”战刀一振,倏的就迎将了过去。
枪刀不待击实,枪头已倏的收回,再化梨花七朵,朵朵不离甲寅胸部。
甲寅长啸一声,身形展开,脚踩流星,刀舞银蛇,放出十分本事,眨眼间攻守十数招,却是不知不觉的后移了三步。
那花枪果如郭大彪所言,他与一般的枪手纵横腾跃大为不同,马步极其扎实,几乎少换步伐,只把一杆长枪抖着扎拿。
看似简单,甲寅却是一直攻不进去,只能在外围腾挪格挡。
花枪把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转眼相斗五十多招,甲寅已经收不住汗,那花枪也已汗湿后背。斗到分际,一枪凌空刺来,甲寅侧身避过,又是一枪当胸袭来,危急间甲寅一记“腾云出龙”,险之又险的让过了枪尖,手中刀顺势横斩,这一记奋力施为,力量非同小可,花枪脚步不动,出枪斜格,使个崩字诀,枪杆如电旋转颤动,以期一枪崩杀。
只听“喀嚓”的一声响,双方各退三步,甲寅横刀而立,花枪单手持着枪杆,默然无言。
半截枪头倒插在草丛里,红缨随风飘动。
“真要论,是我败了,我的刀利。”
花枪冷然一笑,“败就是败,是我自己功法未能大成。”
懒和尚与铁罗汉对看一眼,上前两步道:“花木头是你什么人?”
花枪满脸讶然,“你又是谁?”
“虎子,告诉他。”
甲寅忙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大师父懒和尚,二师父铁罗汉。”
花枪又惊又喜,一弃手中枪杆,双膝着地拜道:“家师命我枪法大成之日再来寻访两位大师,没想到今日见到了。”
懒和尚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扶起,道:“也只差一线了,真放开打,哪怕虎子有利器在手,也当在二十招内必败。你师父他可好?”
“家师已在三年前病故……走的安祥。”
懒和尚一阵唏嘘,道:“既然走的安祥,说明他背负了一辈子的枷锁终于解开了,好,好。”
花枪有些惭愧,道:“还是稍有遗憾,有六式还未能真正化了。”
懒和尚拍拍花枪的肩膀,道:“有你这后继之徒,定能赶越前人,走,喝酒去,今日当醉。”
铁罗汉微笑着对甲寅道:“论辈份,你们也算同辈,他是你世兄。”
甲寅忙抱拳行礼:“见过世兄。”
花枪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叫花枪吧,更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