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劝道:“伯母,顾兄一直在寻找你们,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城头上认出铁战兄弟,顾兄现为龙捷军营指挥使,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总比一般人家生活好些……
再说您老的腿脚也不方便,更该去汴京,这里毕竟兵荒马乱的。”
“是,师娘,虎子说的对,京中有同僚,哪怕某出征了,也有人照应,总比在这外乡强……
还有,师弟也到了年纪了,当今圣上乃是明主圣君,师弟一身好武艺,正好建功立业,重振家门。”
铁母叹一口气,道:“……你问铁牛吧。”
顾北雄倏的从地上弹起,用袖子抹了眼泪,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只把眼看着铁战。
铁战被他看的不耐烦,道:“俺老娘俺自会照顾,不用你操心,哪怕投军,也不和你一路。”
听话听音,甲寅一听他有些松口,便道:“你说的对,他那龙捷军天天在圣上面前晃荡,规矩多,一般人受不了,但你这一身横练功夫,实打实的是冲锋陷阵的战将,就该投军。
你看我,吃兵粮才两年,如今已是从五品的游骑将军,论武技,还不如你呢……
要不和我一起,我们飞虎骑正缺一位旅帅。”
铁战尚未回话,顾北雄已经讶然发问:“你已经是游骑将军?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了。师弟,他们虎牙营军饷都自己开的,殿前司独立营,能和虎子一起,那是最好也没有了。”
见铁战闷着气一声不吭,顾北雄又劝师娘。
铁母显然有些心动了,便问铁战:“殷明公是怎么说的?”
“……他让某投军。”
甲寅一拍手,笑道:“这就结了,那殷明公我们也十分敬重,陈头、九郎他们对你也十分欣赏,包括花枪几个,你都是见过的,来我们营,真正好。”
……
甲寅与顾北雄二人再三劝说,使尽全身解数,终于把铁战母子的思想给做通了,铁战答应一起走,铁母却摇头不走,说眼下还是这里熟一些,等你们班师了再跟着走就是了。
这却更好办,甲寅直接把怀里的银子掏出来,约有二十多两,加上顾北雄的十两银子,够铁母几年吃喝的了。
临走前又特意去县衙一趟,托县令曾梧代为照看一二,这对曾梧来说小事一桩,自然应允。
好心帮忙帮出个强悍战将回来,甲寅欢喜非凡,回到营中,秦越愣了一愣,先对甲寅一竖大拇指,然后便热情的安排接风宴,隆重的招待顾北雄师兄弟。
虎牙营的营地终于是落实了,还是秦越故计重施,索性离大营远一点,在一个叫柳下郢的村庄落脚,几贯铜钱就解决的大部分士兵的住宿问题,只有小部分因为要照看物资与牲口,不得不扎帐篷。
如此一来,两边都不得罪,自己还落了个安生舒服。
顾北雄身有军务,只喝了一碗酒便走,临行前犹豫了半晌,终是重重一拍铁战的胳膊,转身便走。
铁战明显口是心非,目送顾北雄远去,才回到席前坐下,一连喝了三四碗酒才歇气。
秦越一直逗着虎夔在玩,等铁战心气伏了,这才端起酒碗,笑道:“来,大家一起,代表飞虎骑,欢迎飞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