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盛手指头上甩着眼罩子,不满的道:“都虞侯,你煨的汤,清水寡淡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让兄弟们吃顿好的才行,兄弟们,是不是?”
众人轰然起哄。
秦越装作肉疼样子,扔给王虎盛一锭银子,让看着置菜买酒,这些家伙这才怪叫着四散着去准备了。
甲寅在铁战身边坐下,问:“你这斧怎么又崩了缺?”
铁战没好气的道:“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得,我看你在这也闷的慌,去帮我师父打铁吧,让他俩帮你重打一柄好斧来。”
铁战嘿嘿一乐,立马将手中斧给弃了。
甲寅捡起,不满的道:“好歹南唐百炼战斧,大老远的从扬州背回,样子周正呐……啊呀……”
甲寅忽得想起一事,起身找秦越,“宋九重的父亲走了,我们要不要去上柱香?”
秦越正全神贯注的看牛伯杀鳖,闻言不耐烦的一摆手,“这事你积极个啥,曹国华都定好了,后天一起去走个过场。”
……
宋弘殷的去世,十分的风平浪静。
他被林仁肇的青锋罡气所伤,先时还能撑着,将养月余,伤势越来越重,但他却至死也不让知会带兵靖绥安境的宋九重。
赵普遵其遗命,直接发送灵柩回京。
宋九重这时才知晓噩耗,黑着脸从淮南快马加鞭匆匆赶回,先对亡父灵柩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又进宫报丧,请旨丁忧。
郭荣对这位熊罴般的将军宽慰良久,最后追赠其父为太尉、武清军节度使。
宋九重回府后,与母亲商议良久,决定丧事一切从简,并婉拒百官同僚的吊唁。
听到这消息,甲寅有些意外,秦越却是求之不得,继续在学堂里枯燥有趣的生活。
却说这一日甲寅难得的没有挨训,心情大好,喊着韩徽要喝酒,韩徽把向家二郎向昱喊上了,向昱又把慕容德业叫住,甲寅本想把几位老兄弟叫一起,不料曹彬有事,吴奎张侗也有约,史成则早不见人影了,只武继烈、与白兴霸最是空闲,有酒喝那是巴不得。
秦越拍着韩徽的肩膀道:“几次喊你喝酒你都不来,为啥虎子一喊你就兴冲冲的?”
韩徽没好气的掰开肩上的脏手,道:“你和我父亲一辈,虎子是我兄长。”
白兴霸听了哇呵大笑,秦越摸摸鼻子,自嘲的笑道:“亏大了,那天在你家就不该喝大的。”
白兴霸道:“您说的对,秦叔。”结果屁股上狠挨了一脚。
大家都是同学,年纪相仿,一顿饭吃的十分尽兴。
向昱与其父一样,有些傲气,但却被韩徽治的服服贴贴,慕容德业看着最斯文,喝了酒最是放的开,唱的小曲比女郎还动听,还会胡旋舞,见甲寅有些扭捏,偏就要拉着他一起跳,甲寅无耐,只好跟着他胡乱扭屁股。
把白兴霸笑的大腿都拍肿了。
秦越受不了乌烟瘴气,捧着个茶杯踱到窗户看风景,猛然间却是一声大叫:“快,快看,安善那小子在干嘛。”
甲寅一个箭步窜到窗台,却见街上史成正牵着马,与一辆精致考究的油壁马车缓缓并行,看神情,正兴奋的与车内人聊着天。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