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不理会李平是惊是怒还是慌,当他听到曹彬喊出杀字时,就已一挟马腹冲出,不过他率着马队兜了个圈子,右翼的张侗也几乎同时发动,两只马队如同千足蜈蚣般狰狞的舞着爪牙,将出城的唐军团团兜住。
投矛,起。
劲弩,射。
打去年从淮南回,秦越就用几近蛮横的态度摒弃了长矛,如今五百骑兵只有吴奎眼下率着的那一队一直没动的骑兵旅配了冲阵长矛,其它四百兵清一色朴刀、投矛和骑弩的配置,自右向左兜圈用投矛,自左向右兜杀用骑弩。
这一次大战,完美的诠释了秦越崇尚的,什么叫距离就是杀伤力。
当李平调用长矛来防御骑兵时,战局的天平就有了倾斜。
手无盾牌的长矛兵,面对沉重的投矛飞掷,强劲的骑弩激射,换来的只能是一片片的惨叫倒下。
“撤……快撤……”
当李平肝胆俱裂准备撤军时,曹彬已经挥舞着螭吻战刀劈斩而来,匹练刀光闪过,有人头飞起。
平素以儒将自负的曹彬一把抢过人头,拄刀长笑,猖狂至极。
……
……
“不打了各位,本府有事。”
舒州刺史府后衙,秦越烦燥的推开麻将,长身而立。
汪士筌等几位乡绅一见其脸色,忙陪笑告退。
秦越接过庄生端过来的脸盆,把头脸整个都浸入清水中,长久方起,洒的水珠乱溅,这才接过毛巾胡乱一擦,对庄生道:“去喊陈头来议事。”
“诺。”
庄生伶俐的一手端盆一手扬巾,飞快的跑出去。
秦越牙痛病发作一般的按着两腮,不时发出嘶嘶声响。
一阵匆匆脚步声打乱了秦越的胡思乱想,却是陈疤子在张通的陪同下进来。
“怎么了这是,急火匆匆的?”
秦越道:“我心中不安,眼皮子也乱跳,会不会虎子那边……”
“放心,曹国华在呢。”
陈疤子先安慰了一句,待坐下,却有些不确定,“要不……通子跑一趟?”
“他去有啥用,难不成把城里的兵都带走?等着讯兵吧。”
秦越有些郁怨,却又无计可施,无名邪火发作,将麻将桌一脚踢出丈远。
“今后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