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见其如此说,便上了马。两人也不带亲随,一前一后的出了城,来到大湖边,看水鸟飞翔,湖天一色,甲寅“哦呼”一声纵马拉开距离,任马儿自行觅食,自己却是提着长槊向花枪飞奔而去。
花枪也已下了马,见甲寅冲来,也是上前三大步,这才沉腰坐马,墨梅枪尖一颤,凤凰三点头,裹起劲风向对方攻去。
甲寅脚步不停,手中槊伸缩拧扎,颤出五朵枪花,一槊出,气劲蓬勃如飞马游龙。
两人在一起练惯了的,几乎一个动作未起,只是一个眼神,便知对方要出哪招,互相间练的都是熟招,寻的是变势,一时间但见槊枪飞舞,刃芒纵横,在这雨湖之滨腾起墨梅千朵,梨花万枝,路人远远看见,无不瞠目结舌。
两人对外界环境视而不见,只顾出招应招,直到百十合后,甲寅一个倒踩七星步先行退出,身上汗暴如雨,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只觉深身通畅,百骨皆酥。
花枪一声呼啸,座骑立时便跑了过来,花枪一边取出毛巾擦脸,一边小心的理了理用词,对甲寅道:“那个马尼德,注意一下。”
甲寅正跟想耍脾气的小红遥遥用目光交锋,见焰火兽败下阵来不情不愿的跑回来了,这才笑道:“九郎也这么说,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他对事情的关注点与许多人不一样,还尽写些鬼画符,城池,营防之类的图也不知画了多少张了。”
甲寅又嗯了一声,道:“虽然他是我买来的,事后想想,有些东西有些巧合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他不会害我。”
“……但愿如此,要不使个手段试一试?”
“算了,九郎说人心最不经试……平时稍留意一二便好。”
……
舒州城郊,秦越正在几位乡绅的陪同下围着一口井打转,口中啧啧有声。
“这胭脂井,果真是大乔小乔照影梳妆用的?”
汪士筌笑道:“正是,明府且看,这有建康元年干月字样呢,这里就是乔公故居之地,错不了,这水里至今还有胭脂香呢,十分甘甜,明府要不要尝一尝?”
秦越摆手道:“喝水就算了,不过既然此地水好,那么豆腐也就好吃,中午就在这打个尖,尝尝农家小菜,看看田园风光,就当郊游吧。”
张七大笑道:“如今春光明媚,正好打上四圈,如何?”
“唉,某本来说是要戒了的,既然诸位雅兴如此之高,某只好再破戒一次,庄生,烧水,泡茶。”
众人说说笑笑,在早已备好的八仙桌前坐下,麻将一倒,就准备开始码牌,却见庄生提个水桶急步匆匆的往外去,秦越好奇的问道:“庄生,这有井,你到哪去打水?”
庄生道:“人家把洗脸水都往这井里倒,还能喝么?”
秦越一怔,好久才明白过来,笑的仰天八倒。
村外,一群白甲兵正汹涌的从山上下来,早埋伏着的赵山豹狞笑着张弓,一箭出,百箭射,投矛乱飞,窜起声声惨叫。
柳树下,刘群无聊的抚着甲胄,看看同样枯坐着的血杀同伴,沮丧的想,狗日的赵马猴,今天又无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