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利索打扮,为其牵缰而行,铁战手提战斧,为其护后侍卫。
一路同行的曹彬等人则落后一个马身,而陈疤子,则干脆的于后押阵,把风头全让给今日的主角。
“治下梁泉县县令丁禹洲……”
“两当县县令狄保衡……”
“河池县县令周希崇……”
“偕本境官佐,乡亲父老……”
“恭迎留后大驾。”
前导诸骑左右分开,让出大道,秦越策马上前,看着黑压压躬身行礼的官员百姓,深吸一口气,飞身下马。
“诸位快快请起……啊呀,你老快快起来,小子何德何能,敢受长者拜。”
……
前方如此热闹,白兴霸与武继烈耐不住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没心没肺的策马上前,在甲寅身边驻马,白兴霸啧啧赞道:“九郎官袍一穿,模样儿可周正了。”
武继烈则把史成的马缰一扯,替上他的位置道:“你把脸再板着,也不够彪悍,这位置该某来,那才架势子。”
史成懒的理他,他的注意力全在秦越身上,只见其被一众官吏乡绅围着,谈笑间,如春风拂面,不由的佩服万分,忽然间就明白了秦越与曹彬的最大不同来。
秦越不论嬉笑怒骂,兄弟们都不会生气,似乎不管是谁,都能被其情绪所感染,这本事,该用什么词形容呢?史成脑子里转荡了几圈,却是蹦出四个字来:“焕然冰释”。
对,就是焕然冰释。
不论你心情再如何糟糕,与秦越说上几句,便能身心畅快起来,不管是什么场合,只要他出现,仿佛空气中就有了叫安心的因子,所有人都会松下心弦,变的懒散起来,放松开来。
而曹彬,为人也谦和有礼,豪迈爽朗,比起秦越来,似乎更有担当,更有硬气,更有上进心,但其与人相处,仿佛总有一层似有似无的隔膜存在着,是身世的原因还是本性的使然,史成分辨不出来,但总归有那么一丝距离感。
这大约便是自己苦思一夜后毅然决定跟着秦越的原因所在。
虽然曹彬显然更具前途,但与秦越一起,却不会有丝毫压抑,过的舒畅。
哪怕前进的缓一些又如何?
他看了看满脸羡慕的兴霸与继烈,知道这两货要不是家里长辈的硬压,绝对转身就会懒在这凤州不走。
想到这,他忍不住有些担忧的扭头看了看,却见曹彬正与潘美在轻声说话,一付云淡风清的样子。
唉!
史成莫名的就叹了一口气。
凤州的迎宾安排十分妥当,既突出了今日的主题,又照顾了相偕而行的阶州军,三位县令联袂前来,恭迎曹彬下马,敬上三杯接风酒,方才热热闹闹的恭迎进城。
军营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知晓两军本为一体,主客皆安排在一起,肉山酒海,弥漫着醉人的浓香。
秦越看了看修缮一新的留后府,轻呼一口气,抬脚登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