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见那鞋子高帮如靴子,草编细密,触手柔和,诧道:“你的手艺?”
“阿果的手艺,我们寨中人人会编,可暖和了,快换上,你脚不臭吧,要臭的话我搬凳子来,你在外面换了先?”
秦越暴一句粗嘴,大马金刀的在棚内那唯一披着狼皮的大椅子上坐下,换了鞋子,果然暖和,试着走了两步,软绵绵的十分舒服,显然是家居好东西,复坐下,示意庄生把东西拿出来。
安国言见是个木头做的圆盆子,两层圆圈内还嵌着一颗颗的圆珠子,搭住内圈,把外圈一转动,哗啦啦的便转动起来。
“这……干什么用?”
“州境内所有的铁匠都征到你这了,我只好找木匠做个样子,你看看用铁打制,然后安接在水车轮心两头,应能省下不少水力。”
安国言把大拇指一翘,赞声好,拎起银壶就准备热酒,秦越摆手道:“酒先别慌喝,我思忖着风机也可用水力,只大致想法,来,这是图纸……”
……
人在什么时候能爆发最大潜力?
答案是看到银子。
本来秦越的意思是马上过年了,矿区里先放两天年假。哪知安国言直接摇头,说:“某想放,他们也不会走,要怪就怪你的馊主意,工钱给太高了,百斤矿石十文钱,亏你想的出,他们一人每天最少背出来两千斤。”
秦越笑道:“现在洞浅,而矿工们也缺经验,就让他们赚些活钱吧,对了,你不会一股脑儿收吧,可分等级?”
安国言睁圆了大眼,点点自个的鼻子,夸张的喊道:“安某人乃整个黔西最聪明的人,会想不到这个?甲乙丙丁戊,整整五级。”
“那最好,把关要注意公平。”
“当然公平了,不同级别不同碓坊,以次充好以好说次,亏的是自己好不好。”
秦越笑笑,举碗示意喝酒,眼前这位就有人来疯的本事,给点笑脸就粘上了,虎子都不会如此与他说话呢,不过秦越也不介意,男人就该有性格。
安国言浅抿了一口,说与寨中的虎骨酒差远了,然后又道:“奴隶呐,囚犯呐,你倒是早点找来呀,某宁可多给他们一个煎饼,三个煎饼,也不愿意多付一枚铜钿。”
秦越鄙夷的横了他一眼:“有点人性好不好,囚犯来也要支付工钱,虽然可以少一点,也要给人以盼头。”
“另外,过完年,再设一个奖励机制出来。”
安国言愣住了,“还要给奖励?”
“对,奖励。挖的最多的有奖,背的最多的有奖,每天奖,每月奖,每季奖,最后来个年终奖,具体的你再细化一下,也可以按矿石品级来,也可以多想一些奖项出来,如安全建议奖,施工技术奖什么的,但必须公平公正。”
“你钱多没地方花了?”
“不。”
秦越严肃的道:“做任何事情,都要发挥人们的主观能动性,挖掘潜力,奖的越多,矿上收获就越多,你必须重视起来,赶在朝廷派来矿监之前,把条例都拟好了。”
安国言哇呀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还有人监视,监视谁?某现在洗澡都要光屁股,还来监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