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我想虎子了。”
“我也想九郎了,去一年了,才回来这几封信,哼,果然什么时候男人都是无情物。”
夜幕下,秦府。
两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女郎,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选桂花,准备用来蒸桂花糕,又或者混桂花茶。
其实这香味儿,周容不喜欢,苏子瑜也不喜欢,但师娘喜欢,秦越喜欢,至于甲寅,他可是桂花与茉莉花香味都分辨不出来的。
“等仗打完了,他们要是不回,我们就找上门去,哎,周三,要是他们找了坏女人了该怎么办?早知一去这么久,该让双儿跟过去的。”
周容蛾眉一扬,恶狠狠的道:“你可不能没底线,乱宠着,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这口子一开,我怎么办,不行,坚决不行。”
苏子瑜把身子歪趴在桌上,秀长的两指轻拈了一朵桂花,轻旋着,轻旋着,睫毛上渐起雾花。
“哎……你,你又来了,还发誓要做顶天立地的女强人呢,彩墨……把圆圆揪过来给苏七玩玩。”
屋里响起彩墨的应答声,不一会有个小女孩欢呼着,雀跃着跑出来,老远就甜甜的喊道:“大婶,二婶……”
陈疤子的女儿虚岁三岁了,长的粉雕玉凿,十分可爱乖巧,周容大手一挥,说喊什么妞妞,喊圆圆,你看这小脸小手都圆嘟嘟的,叫圆圆多好听。
好吧,陈圆圆。
小陈圆圆一头扑到周容的怀里,踮着脚先香了一口,再跑去苏子瑜怀里,用手指点着脸蛋让香。
苏子瑜一见这开心果就笑了,美美的香了一口,问道:“在跟美婆婆玩什么,看你汗都出来了。”
“跳舞。”
“你阿娘呢。”
“在帮美婆婆收拾东西,好多东西哟,说是寄给阿爹和大叔二叔的。”
“嗯,圆圆真乖。”
自从三位男人去了凤州,这三个家就不象个家了,随机配。
先是徐师在家时,周容基本在甲府长住,因为符二娘无事就喜欢懒着,三个女郎在一起,或是喊上某个闺蜜一起打打麻将,或是一起调调胭脂,小日子过的快。
徐无道长一出远门,那就不能丢下徐夫人独自在家,这热闹的重心便移到了秦府,蔡喜儿有心,怕徐夫人寂寞,借口小弟读书要安静,问周容要了间厢房,却是让圆圆绕着徐夫人膝前转。
圆圆人小嘴甜,一片纯真,见了徐夫人便喊美婆婆,把个徐夫人欢喜的不得了,立马成了心尖肉。
教唱曲,教跳舞,教弹琵琶,简直就想把肚子里的东西一股脑都掏出来,好吃的零嘴更是变戏法般的变出来,百般宠爱。
把个周容看的心酸酸的。
人老了,不论是谁,都想抱孙子。
师父师娘嘴上不说,一见圆圆便露馅了。
周容看着骑坐在苏子瑜怀里,认真在用帕子织老鼠的小圆圆,心底里莫名的烦燥起来,拧着帕子在心里咒骂:他都不着家,让我怎么生。
角门外响起老安的通报声:“符家二娘子来了。”
符二怎么来了,这夜里?
周容与苏子瑜互望一眼,双双起身出迎。
才走到角门,符二娘便到了,一见眼角微红,周容啊呀一声叫:“这又怎么了?”
符二娘从苏子瑜怀里接过圆圆,把头在圆圆的小肚子里埋着,轻声道:“他又推迟了。”
苏子瑜也惊讶着啊了一声,却伸手就向符二娘的腋左软肉探去,笑道:“那正好,可以让我们多虐一回,周三,趁着她凤冠还未戴上,可劲儿欺负一下先。”
什么能解忧愁?
唯强欢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