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搏,怎能以私事论,输了血染黄沙,可哪怕是赢了,那周军又能饶过他?”
“……”
李昊看看一脸沮丧的伊审征,看看如小儿状的孟昶,只好长叹一口气,蹲在孟昶身边道:“圣上节哀,老臣就是豁出老脸,也想办法把全将军保护好。请圣上莫要过于悲伤。老臣……这便去全府。”
然而,敲开紧闭的全府大门后,不过一刻钟便出来了,粗略了解前因后果的李昊看看一脸刚毅的全师雄,再看看满巷提着劲弩的周兵,只好苦笑着去了益州府。
向训让其在花厅足足等了一刻钟,这才一脸疲惫的过来,说话开门见山。
“那秦九也来备报过,某的意思很明确,此乃私仇,某不管,李相,你一介文官,某看也不要管的为好。”
“那某能不能去见见虎牙军,总之,刀枪无眼,老夫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老相公之言正合某意,来人,护送李相去城外军营。”
“诺。”
城外的周军大营中,秦越倒是给出了热情的接待,就差再挂条幅了,言语也很客气:
“好教李相知晓,这场架,不是我们愿意打,他竟然扣了我军中大将,婶可忍,叔不可忍,不过李相若是能让他把人质放回,再规规矩矩的来道个歉,也就算了……你看,甲将军刀都磨好了。”
“能不能……能不能不打,我皇与向帅的意思都很明确,在这节骨眼上,徒生事端不好,再说刀枪无眼的,万一有个闪失……”
“不怕。”
甲寅架着鹰,一屁股在秦越身边坐下,那六年凤把头一探,颈毛一炸,李昊忍不住把身子往后避了避。
“人质的事,老夫可以打包票,定然平安放回,老夫亲为赔罪。”
“不用。”
“甲将军,再商量商量,不要再打打杀杀的。”
“不必。”
当甲寅开始主导谈判后,李昊就真的体会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了,只好遗憾告辞。
虽然全师雄那,实在不行可以硬压下去,但李昊不想那样干,那股不屈的精神,坚硬如枪,珍贵如宝,李昊舍不得,也不忍心去压弯。
思之再三,还是无耐的回了府。
找那尊假神仙。
“徐无涯,这事只能着落在你头上了。”
“把前因后果都给老夫说一说,越详细越好。”
……
……
“西南大捷……蜀皇投降。”
西蜀投降的捷报终于被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汴梁,在钟鼓齐鸣声中,百姓夹道欢呼下,红翎急使一路高呼着策马进宫,立马崇元殿前。
“西南大捷……蜀皇投降。”
却见率文武百官出迎的郭荣早已泪流满面。
范质以宰相之尊,以武士之捷抢在宦官甘沛之前从信使手中一把夺过信筒,百忙中却不忘验检印封,这才开启,一目十行的看过,双手高举头顶,奉到郭荣面前,脖间青筋直跳:
“臣为圣上贺……”
“臣为大周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