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你比某家聪明,所以把这好位置给你,够兄弟吧。”
“够你个大头鬼,真要这么好心,把李司空请去利州坐镇去,蜀中只有四路,利州路、夔州路、析州路、最后才是益州路,曹国华,不带这样玩的。”
“安民治事,某不如你,领军打仗你不如某,所以某得去利州,正好为国家经略西北,记住了,等李司空来了,你得端正态度,早请示,晚汇报……”
嘻笑怒骂中,两人双双成为一方节度大使,军权民政一把抓。
除曹彬秦越外,授大镇节度的还有韩令坤与王审琦,分别坐镇析州和夔州,加上兴元府的王彦超,恰如五朵金花。
另一员大将慕容延钊虽未立马授封,但郭荣指定他护送孟昶一行进京,这任务重,荣耀也极大,回京定然另有好前程,把他欢喜的连虬须都飞舞起来。
除这五镇外,原西蜀所设各镇皆废,降为防御使。
……
西征军在排位置,分战果,皇宫中,孟昶悲痛欲绝,差点背过气去。
他的挚爱,妙语解花,温柔可人,国色无双的花蕊夫人蜷缩如婴儿,静静的睡在床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竟然没有只言片语留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一直都好好的,昨夜还修改了袍子,试了鞋子,还让奴婢把几双新鞋都拿出来,说要先磨磨脚,别上路了却磨出血泡了,丢了圣上的脸面。”
“朕问的是她好好的却与朕阴阳两隔,为什么……为什么……”
“门窗皆安好,昨日也无外人入内……”侍卫说。
“状似安眠,七窍无异物,非中毒……”太医说。
“室内所有杯盏,果饯皆已试过,无毒……”比部郎中说。
“不可能,不可能,朕的夫人怎会好好的就突然离去……还朕的夫人……还朕的夫人……”
眼见圣上痛哭流涕,有个婢女于心不忍,轻声道:“圣上……奴婢,奴婢昨夜见到有白虹自室内起,径向月宫飞去。”
“你说什么?”
孟昶一把揪住那跪在地上的侍女,怒吼道:“你给朕说清楚!”
“奴……奴婢昨夜守夜,迷迷糊糊……迷迷糊糊的就觉着有白光起……”
“朕要杀了你……”
李昊一把抱住发狂的孟昶,劝道:“圣上……前几日街头有童谣起,说什么‘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莫不就是应了此兆?”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孟昶喃喃念叨着,良久后,眼泪再次流了出来,缓缓在在床边坐下,轻轻的将花蕊夫人的衣摆抚平,叹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谱得成。朕的夫人,定是那月华夫人下凡转世,怪不得冰清玉洁,唉……看来如今是尘缘已了,她是回月宫去了,去受那寂寞冷清了,都是朕的错,都是朕无能……”
“圣上,还请节哀,月华夫人若在月宫中看到圣上如此悲伤,岂不痛苦流泪,眼下第一要事,是如何处置夫人的遗蜕。”
“你们谁要不要碰她……特制金银棺,她喜欢这样睡,就让她这样睡着,你们的脏手谁也不要碰到她……谁也不要碰到她……”
沙哑的呐喊声惊动了高空中飞翔的海东青,不耐烦的回应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