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府主政,当拿主意。”
“可您老是司空,管着德化呢。”
李谷拍拍廊手,笑道:“有理,着你这益州主政立时拿出可行方案,否则休怪老夫出手无情。”
“……”
“李相呐,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说,老夫听着呢。”
秦越无耐,只好用力的搓搓脸,认真的道:“我的意思,那些准备刊印的圣谕,骈四俪六的,照本宣读效果实在是有些……哎,对你们满腹经纶的人来说,当然是好的,可对普通百姓,能起的效果实在有限,因为老百姓不识字呐。”
“而且,全是圣人曰,通篇大道理,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永远不懂,我们能不能换个办法?”
李谷眼里精芒一闪:“什么办法?”
“故事化,浅白化,要让老百姓听了就明白,光辉形象需要塑造的,呐,说起圣上,李相你最熟不过了,好多故事可以挖掘的,好多圣言是可以展开的,微言大义嘛,我觉得李相你要是把这事情做成了,那真的是善莫大焉。”
李谷笑了笑,换个坐姿:“怎么,老夫做事也轮到你这小子指手划脚了?”
“只是建议,呵,建议。不过小子却准备真干一番。”
“你又准备怎么干?”
秦越笑道:“不可否认,孟昶在文教上是做的不错,各县皆有庠学,这仁政得继续,但不能总在他的阴影下,所以我准备在这益州建一个大学院,比现有的大十倍。”
“好想法,具体方略呢?”
“一切从娃娃抓起。”
秦越起身,踱到李谷左边,指着远处那高高耸立的得贤楼道:“得贤不易,育贤更难,蜀中文教兴盛,但不能让经给念歪了,我们要以新破旧,开展新式教育,要想为国输送人才,首先要端正士庶思想,提供正确教育。”
“我准备下半年开始,在这益州城内开设小学十所,中学三所,大学一所,广纳生员,免费就学,用煌煌浩然正气,洗涤这满城绮靡之音。”
“好,好,好!你有这想法,很好。”
李谷拄着拐杖起身,第一次用严肃认真的口吻道:“不愧圣上器重,文伯赞誉,这条路子算是被你趟对了,随老夫进书房,请你喝茶。”
秦越呼出一口浊气,卖乖凑前,嘻笑道:“李相呐,能喝您一杯茶,可算的上是千难万难,来来来,我来扶你。”
……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从李府出来的秦越又迎来了一位故人。
安国言来了。
这位当上了归德将军却依然头插孔雀羽的家伙,一见面就夸张的大叫:“哇!益州风水果然养人呐,这皮肤都和女人一样水灵了。”
秦越没好气的虚踹一脚,笑道:“来了也不先派人打个招呼,我假假的也好去城门口迎接一下。”
“知道你假假的,所以我直直的来了。没带什么好东西,你知道凤州穷,就剩下香菇跟银子了,各带了一车,啊,刘都监本要送你一个清秀的小娘的,某说上不了台面,再说被那老货看过了,嗅过了,某家都觉着嗝应,所以帮你回了。”
“哟,你把位置让给刘全了?”
“没办法,你一走,某拉泡尿都有人盯着了,更不用说睡觉了,唉,时间短了不少。”
“本就是快枪手,就别抱怨别个,走,跟我回府,亲自下厨款待你。”
能让秦越亲自下厨的朋友可不多,也说明他真高兴了。
安国言最大的本事不是寻矿,而是交际能力,和他在一起说话聊天就是舒服,唯有甲寅还有些不对付,主要是甲寅把师训“敬诚缉熙”四字牢牢刻在心里,对安国言的花言巧语本能的先起三分提防。
秦越不仅亲自下厨,还让人去府衙与军营报讯给木云与甲寅,让一起过来喝酒。
甲寅正在西城郊外主持越野体能测试,为新兵分营做准备,分兵的工作看起来简单,但真做起来却不容易,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体能,籍贯,长处等等,理的越细越好。
听说为安国言接风,浓眉一扬,“没空”二字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