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想了很多,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告人谋逆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一个搞不好就是血流飘杵,更何况,无凭无据的说了也没人信。
反而惹祸上身。
若撂三年前,那时的他无家一身轻,搞不好还会侠义一把,至不济也可以写封匿名信之类的提个醒。
可现在,周容显怀了,而且虎子、陈头、赵山豹、王山张通等都已经把命运与自己串在一起,胡乱的热血冲动可不行,眼下能做的,只能关注。
希望历史不会重演。
……
甲寅对这些不关心,会议一散场就去找全师雄。
对于郭荣驾崩,他得到噩耗后第一个反应是难过,第二个反应是遗憾,却远没听到符皇后去逝时感到伤心,因为他对郭荣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年高平共进晚餐时,虽然之后有多次交集,甚至还曾帮他主婚,但他却回想不起细节来,实在是郭荣的气场太大,于甲寅而言,敬重多过感情。
第三个反应则是幸好大个子早一步成婚了,否则又要往后拖。
铁战的结婚场面很大,远在利州的武继烈和白兴霸都来了。
又有李谷与欧阳炯的到场,后面一溜跟风近百家乡绅到贺,把一个三进院的新家挤的满满当当,临时加桌十二,酒水菜肴都不够,好在自家兄弟不在乎,等临时叫来的席面晚些入席。
既然成了亲家,花枪又要远行,甲寅就再次把主意打到全师雄身上。
“来吧,我把兵马都指挥使让出来给你。”
“又不是让酒,一军之权怎能说让就让。”
经过半年时间的休息,全师雄已经大好,闲着无事,尽琢磨武技了,却是百尺杆头更上一层楼。
“只要你来,什么都好说,要不副的也行,哎,别这么看着我,我就觉着论带兵,你一定比我带的好。”
“……”
“喂,说话呀,不说就当你同意了。”
全师雄笑笑,伸个懒腰道:“以后再说吧。”
“又是这句话,我都听烦了,算了,不跟你喝酒了,我要去听书去了。”
甲寅说走就走,也不问一问全师雄要不要听。
当下,益州城里最热闹的便是各大茶馆。
一来七月流火,天热,喝茶消暑。二来茶馆里正热火朝天的说着“二郎宝卷”呢。
二郎庙的大祭才过去不久,听着这与以往不同的典故传说,比什么都带劲。
甲寅也喜欢听,为这,在庆昌馆长期包了个好坐位。
其实这东西全本书他就有,可他不看,就喜欢听着,跟着瞎起哄。
但今天却是听不成了,甲寅忘了此乃国丧之际,一切娱乐皆已取消。
好在才出全府,就有亲卫来报,说江宁来信,主母让快回去。
“江宁的信?”
甲寅又快活了起来,呵,那一定是春妞的。
当下策马回府,兴冲冲的跑回后院,不及抹汗,便从苏子瑜手里夺过信函。
一看,果是春妞写的。
“春妞要来了。”
春妞是应秦越之邀,陪着她爷爷一起来研究血吸虫的,老司马一辈子的心愿,听说有突破,接到信后就起程了,只是逆水行舟,路上有的走。
苏子瑜没见过春妞,但很清楚这位小丫头在夫君心头的重要性,估计比那位小师妹还重要一些。
“那得再收拾一个院落。”
“嗯,就让她和阿檀对门,她俩性子相似,年纪相仿,一定合的来。”
苏子瑜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笑道:“她还有爷爷呢。”
“她爷爷肯定和那些道士们一起,先收拾吧,到时任她喜欢。”
“……”
甲寅笑着蹲下去:“让我听听。”
苏子瑜忙推开他:“别,脏死了,都是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