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人听着,虎牙军奉诏勤王,出川东向,尔等速速开门,勿再助纣为虐……”
“放屁,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今上仁德,四海归心,合当九五,反倒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包含祸心,擅启刀兵……老子只问你一句,七岁的娃娃,能治理的了这天下么……
哈哈,听说你们一首唱词唱哭了曹国华,一顿乞儿板打败了刘守忠,现在,姚某早把耳朵洗干净了,是说是唱某都接着,唱的好有赏,说的妙有奖,又或者有本事便来攻城,让凤州百姓看看,百战百胜的虎牙军有多厉害,牛皮吹上天的‘小去病’都有什么本事。”
甲寅阴着脸看了看城头,又看了看空中的天色,对赵文亮道:“这里交给你,我去巡城观敌。”
“好,小心冷箭。”
甲寅笑笑,朝他虚抽了一鞭子,这才换上焰火兽,提上遇亡槊,带一伍亲卫,开始策马绕城。
逞口舌之勇?
他从来不屑为之,这一点是他与秦越的最大不同点,用拳头说话不爽么。
虽说只有六骑,贴着一箭之地缓驰,但城内并没有守军冲出来,小去病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虽说离开凤州两年了,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哪怕姚赟喊话再嚣张,也不敢下来试一试槊锋,只令四城严守,不得擅离岗位。
不过,甲寅绕城一匝后,也不得不佩服守将的用心良苦,各项准备十分充分,真的是准备死守呐。
却不知城内的花枪他们,能否如期按约行事?
甲寅一走,赵文亮便安排将士原地休息,既然奇袭不成,那只能按步就班。
战兵在歇乏蓄锐,随军而来的一小队工兵则在一都甲士的护卫下观察地形,预算登城梯具,这些玩意可不能从蜀中运出来,只能现场取材搭建,不过搭头铆钉啥的配件却是备齐了的,原先推着的鸡公车上,有二十辆都是这些攻城器械的零碎。
又有一个小队,后退数里,征用民房,以为营盘,征用木料,以为军资。
说是征用,不如说是用银子砸更合适,秦越为了给“第二故乡”的父老乡亲留下好印象,预算颇丰。
城下在忙活,城上早聚满了守军,有经历过战阵的老兵见虎牙军如此冒失,都不由的晒笑,这得多自负狂妄,才会想的出千里奔袭的蠢计来,攻城器械也无一具,如今却是被将主关门打狗了。
也有曾是虎牙军出身的,看到这情形默然无语,心绪难言。
虎牙军这一回怕是要栽了。
大阳偏西,虎牙军后撤五里扎营,望着徐徐而退的敌军,姚赟长舒一口气,这一松下劲来,才发现后背冰凉一片。
“奇兵突袭,在于一个快字,以虎牙的动作,今夜必然发动夜袭,胡康平,你部负责西城戍值,许超,你部轮休,但不得卸甲,枕戈待旦,敌军若袭,必有细作城内作乱,但看哪里有动静,便杀过去,不论男女老少,敢夜间在外者,皆视为敌人,石灰油包,只管掷去,火箭投矛,只管射去,都不要问话,更不要让敌近身,其它人,各守其职,都打起精神来,听明白了没有?”
“诺。”
姚赟拍了拍女墙,朗声道:“我们只要守上三天,乔将军所部便会回援,城下这些亡八蛋,个个都将成为丧家之犬,诸位,等着立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