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跟着鼓燥的部族,打的主意却是抱紧高家大腿,好跟着喝汤。
只是对于皇室来讲,搞不好就吃大亏。
段思聪的犹豫,主要便是在这个点上。
皇宫不远处的客舍,孟昶在练剑,形矫健,剑影纷飞。
很多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孟昶父子历经亡国之痛后,曾经好长一段时间活在颓废状态中,正旦大朝,他这亡国之君不得不硬着头皮参与大朝会,然而,没想到人生的大机遇在等着他。
搏不搏?
简直是废话,他虽然长期囚在秦王府中,但经过板后,曾经的百官,哪个可用,哪个不可用,还是能信手拈来。
宋九重给他画的饼他不信,但联合蛮部,夺下数城后,他便有这个信心,再也不用回到京中的那个囚笼中去。
哪怕,多自由三五年也好呐。
孟玄哲也一夜间成长起来,不仅行为上告别过去,这一路上的风餐露宿,也令他的脸庞变的刚毅明朗,有了真正的男子气概。
见父亲一通剑舞毕,浑白气蒸腾,忙把早备好的毛布在水里绞了,递过去。
“父亲。”
孟昶欣慰的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笑道:“不用心急,你俩没事城里城外多走走,好不容易来了,洱海风光总要好生领略一番才行。”
“果真能成?”
“当然,多则五万,少则三万,明必集于这城外,昨夜便与你俩详细分析了,怎么,还不信你父亲么。”
伊审征道:“主公如此说,那某真去买醉去了。”
“去吧,大郎也去,该放松还是要放松。”
“父亲……孩儿就不去了,这就温兵书去。”
看着大郎急步匆匆的进屋,孟昶开怀大笑。
能有什么还比儿子成长起来了更令人喜悦的。
……
远在益州的秦越则是满脸惊喜,听到亲卫报呈的消息后,他怔了怔,然后就发足狂奔,出了大门一把夺过亲卫的座骑,便向北城疾驰而去。
城外,一长溜的驼队正在初冬的暖阳中缓缓而行,领头的是一位骑着黑色骏马的虬须大汉,高鼻深眼,眼瞳似乎被天空的蔚蓝给染了,发出璀灿的光芒。
他着异域服装,灰扑扑,厚沉沉,幅边凌乱,弓囊里插着的,却是一柄中原雕弓,箭匣里的雕羽箭矢,则分明是西域式样,除此外,剑是十字大剑,靴是尖头薄靴,坐骑异常神俊,毛皮如缎,黝黑发亮。
从城门中冲出的快马,感染了他,这位顶着西域脸的汉子扬鞭催马,老远便用生涩的口音喊道:“都虞侯……”
“马尼德!”
“君子三诺,我来兑现了……”
两马交错,两只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秦越看了看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驼队,开心的笑道:“你能回来,比那满载的物资,更让我喜悦,走,我为你开路,进城。”
……
很多年以后,倍受世人所尊敬的马尼德先生在他的回忆录里写道:“我这一生,最大的荣耀不是加冕为王,而是受到了中国皇帝最隆重的欢迎,他亲自策马开路,把我及我的驼队迎进了他的临时都城,万千百姓夹道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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