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叻!”
几个人应声回道,其中一个似就是司马师之前遇到的,那个青年“三哥”的声音。
听闻此之后,子元四下看了看,注意到酒坊另一边的后墙下,一排晾杆上挂着工人们的麻布衣服,一些已经晾晒好的整齐地放在一旁。
他顺着墙沿潜行过去查看,只见都是简便的灰褐色衣物,自己所穿的短打劲装也是深灰色,套上来正好也没什么问题。
挑出一件宽大的三两下穿套在外面,司马师将剑隐在背侧,看起来便与酒坊工人没什么两样。
他静静隐坐在墙角缸后,等得炊烟四起灯火初上,便知戌时已近。
那边厢几个工人忙完,推过来几个板车和手架,将左后屋侧几个封好的大酒坛子装了上去,然后就准备出院而去。
待得他们都出了门,司马师一个起跳翻出杜记后院的矮墙,趁初暮的夜色远远尾随送酒的板车队。
临淄候府邸位于洛阳的西南,不一会便抵达,杜记的人和侯府门口的卫士交谈后便获得通行进入。
司马师眼见送酒的工人们全都进府离远了门,默算了下时间后,装作急忙地赶到府门前。
“军爷!请恕小的无礼,我家掌柜看今天人手有点不够,差我赶过来帮着快点卸货,好不耽误侯爷的雅兴……”
他一副点头哈腰、气喘吁吁的笑脸样子,侯府大门的灯笼照下来他那一身酒工麻布服,没有什么破绽。
两个黑甲卫士见板车队前脚刚走,这小年轻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正好赶到,努了努嘴便让他进去,还给他指了酒车队进府后转走的方向。
司马师弯腰鞠躬道谢,就急急小步跑着跟了过去。
离开卫士的视线后,他心底暗笑,轻轻一跃到了府中的苑木树上,开始打量观察。
曹植的侯府果真是建得风雅堂皇,没有太多的奢华艳丽,但朱梁玉瓦间的格局构造自是品味不凡,夜色华灯中一派秀致景象。
他想了想,估计今晚曹植还会饮酒作乐,趁此机会在府内可以刺探下有关时局的信息。但今天就是摸摸路子点到为止,不宜有太多的动作。
跳过几棵树后他纵到东南侧院的屋脊上继续潜行,警觉地注意四周以防有隐在暗处的护院卫兵。
天上的乌云滚涌,没有一点月光,凉凉的夜风开始隐隐呼啸而起。
司马师潜到屋顶角的檐边,望见紧挨着这里北边的小院似乎就是库房,那些杜记的工人已经到了那里正在卸酒坛。
远处侯府的正院中,灯火明亮,树影掩映,已经有歌乐声微微传来。
他琢磨着先探看下这个院子,正要翻身下去,下面的屋子正门忽然打开。
里面传来一阵放浪的娇笑声,暖色的烛光射出照在院中地面上。
子元立马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趴下在檐角上。
“大人……你可……真厉害……”
慵懒撒娇的女声传出,听得他心里一阵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