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叔子之前在长安军中,灾变之后,机缘巧合结识了司马兄,并结伴同行。”
“啊……那可当真是命数了。”阿瑜笑叹一声,并示意子元可将自己放下来。
站立于地,那染血白袍在她身上更显别扭,司马师看着,心下有点焦疑。
同时他心想,现在看来阿瑜应就是羊祜的胞姊,一个星命化身为狐、一个为狼,倒也是相宜。
“那阿姐和司马公子,又是……”
羊祜已注意到,他俩之间神情亲密,表情有点困惑复杂地问。
阿瑜倚坐到石阶边,舒了口气,便将她和子元仙姻际遇的经过,徐徐道来说给了叔子。
羊祜听完,有点懵懂,嘴巴半张着,但并没有什么不快之色。
“姐……姐夫。”
将这巧合惊奇之情,消化了一小会,羊祜面对司马师曲身拱手,略有点不自然地拜道。
“叔子原是吾妻弟,子元甚幸。”他作揖回礼。
阿瑜也了解了下,他们两个相识同行的大致经过,有些感叹地笑了,并就先没有再多言此事。
司马师则是很高兴,继王濬之外,现在等于是又多了个强援。
而且还有这层姻亲关系,羊祜又明显是极具潜力的大才强人,此后处好关系,必为自己、乃至司马家的好助力。
他接着便问阿瑜,当时为何急着单独从烬流馆离开,以及如何落到此步田地。
司马师刚用魄脉之力,感察了一下阿瑜的全身,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令他放心了不少。
“当时,师郎你正在安眠、消解之前的极度疲劳。妾感到了恶敌临近,不想打扰君郎、同时也自觉有足够把握,想着独自毙敌后便速归。没成想,却托大着了道被俘。”
“什么恶敌?”
“君可还记得血邺终战时,那相柳属下的妖女鬼鸯?”
……原来如此,难怪前面听到后觉得耳熟。他这才想起在邺城水境恶战中,那青骨墨翅的女妖,那时阿瑜化身狐体、可与她是好一番恶战。
“我记得瑜儿你,不是在那之前给她体内下了青蛊。”
阿瑜咬着嘴唇说,
“妾当时还是心软,只是用了弱化的蛊虫,套完她话后,虫子就咒解而消了。”
她扯住身上的白衣,恨声继续道,
“离君出烬流馆后,我追索气息寻到了她。没成想,这妖贱竟找到了通入这长安渊境之法,妾一时惊讶迷惑,被其所设的恶水符阵所擒。之后,她给我套上次束缚血衣,将妾一起带到了渊境此处。”
羊祜扫了眼黑袍妖人们的尸首,问道,
“那这些杂孽,便是那女妖属下?它们之前是要对阿姊……”
“对,都是相柳众的余孽。血邺决战,相柳入世神体被子桓大人退灭后,一部分残余跟着鬼鸯逃亡出来,不知怎么也来到了长安。刚才你们所见,是这些蠢障失了心疯……它们本是在这里看管我,结果于鬼鸯不在时,忍不住疯贪,想要吞食一点我的仙魄灵血。”
阿瑜踱过去,一脚踢开领头妖人枯皮崩烂的脑袋。
“它们道行太低,只能先作血祭邪仪,方能动我血肉。其实……就算它们吃到了,因为太弱,也会遭灵火内焚而暴毙。”
她回头对二人一笑,
“别看我那样……你们如果没来,我也差不多快自己解开那束缚,反杀它们了。”
司马师给阿瑜包好伤口,他们便从两层暗室出来、回到酒楼内,此时馆肆内的鬼息已完全消失,只余静静烛火。
“瑜儿,鬼鸯就要回来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