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既然想上船,何必扭扭捏捏呢,上来吧,本姑娘正想问问你,为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可以如此无耻?”
画舫正厅内,素衣女子盈盈而坐,青枫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坐这另一边,望着这个女子,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尤其听到姑娘自己说出名字的时候,“柳如是”,的确是柳如是。
他如同一个粉丝见到偶像一般,害羞兴奋。记得高中的时候,为了学习作文,强调一下,的确是为了学习。有的同学抄《红楼梦》,有的同学抄《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而他却是把一本八十年代版的《XX之柳如是》抄了三遍。
记得当时年少的他还为了柳如是与陈子龙的爱情偷偷伤心,没想到书越读越多,他发现柳和陈之间的确不合适,也不应该发生。这和陈寅恪先生的观点完全不同,抱着对偶像负责的原则,青枫决定要直言不讳。
柳如是做为一个细心胆大的女子,暗暗观察眼前这个青年,相貌堂堂,举止却实在怪异。“白日轻薄行为,你如何解释?”
“哦,是这样,在下老家在遥远的西部,我们那里救溺水之人的方法就是如此,别说是女子,就是溺水的是个男子,也是用这样的方法。俗话说,医者仁心,救人不避闲。如果我不施救,你能够保证小姑娘醒来。”
“倒也的确如此,小姑娘已经好了和他们戏班回苏州了,但是女子名节同样重要,在奴家看来,女子名节更甚于生命。”如是淡淡的回答,也许名节在她的心中真的重要,这也是她选择陈子龙的一个原因。
“在下虽然没有如是姑娘这样正直聪慧、诗文才情冠绝当世,但是依然不敢苟同,生命只有一次,这个不需判断标准,生死一刻立马区分。然名节如何评判,标准各有千秋。白日我看了圆圆姑娘的脚,就算污了她的名节,且问,柳姑娘可曾去过农村乡间,村中妇人下田插秧,全是裸足而下,哪家妇人没有被别人看过脚,如此若就污了名节,天下该有多少妇人为此而亡。”
“这,”柳如是一时语塞。她毕竟没有见过农村田间耕种,自小家贫,被卖到归家院为妓,一直学习诗词音乐绘画歌舞,这等粗俗之事,自是没有见过,她接受的教育就是封建礼教的标准,按照后世来说,从小就是精英教育。
“好,这个就算你有理了,但是你送回小姑娘。为何说‘待我回金陵的时候,还会把姑娘带往金陵的。’这话你又作何解释?”柳如是显然有些生气,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
“嗯,这个,这个是这样的,你注意了没有,小姑娘很美的,在下正好金陵有许多资源,认识许多音乐绘画歌舞类的师傅,还有认识很多官员名士,如果我带往金陵加以培养,必然声动江南。”说起瞎话,青枫是脸不红心不跳,这圆圆带往金陵,肯定要帮她落籍的。
柳如是知道这事说不过青枫,于是转而聊起别的,谈了一会儿文学、音乐,倒是青枫直接问起了她和陈子龙的事情。“懋中兄是否与姑娘住在一起啊?”
柳如是立刻满脸羞红,虽然此时她对于这个叫宜梦的青年稍有好感,但是问及自己私事,不免有些恼怒,“你这厮,怎的好生无礼,问起如此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