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婕妤听他这应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出宫去见儿子,也不可能把儿子挪进宫里来,只能作罢,应了声好。
待吴公公离开,冯婕妤再也憋不住脾气,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地上砸。
哭,没有用。
可这气憋着,怕是自己先疯了。
叮铃哐啷砸了几样,勉强算是平复下来。
“到底是哪个?”冯婕妤喃喃,“哪个害我儿?”
白嬷嬷咬着唇,心里也火烧火燎的,仔细给冯婕妤分析:“不可能是四公子,他不做这等事儿。”
冯婕妤颔首。
霍以骁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什么贼喊抓贼、借故施恩,这种手段是有人会用,但断不会是霍以骁。
贼喊抓贼?
都已经下毒得手了,何必去掺和一脚?容易暴露。
借故施恩?
讲白了,真就到了为那把椅子搏命的时候,霍以骁是自己上也好,替别人谋划也好,朱晟都不可能因为这份恩就手下留情了。
“猫儿性子野、惹事?”冯婕妤摇了摇头,“我不信的,我想,可能是霍以骁在查谁利用了晟儿时发现了什么,猜到了对方会对晟儿下毒手,他才借着抓猫,把事情撞破了。”
白嬷嬷深以为然:“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若能再早些,我们殿下……”
“肯搭一把手就不错了,”冯婕妤深吸了一口气,“就他跟晟儿的关系,冷眼旁观也不稀罕。”
“他也想抓背后的那人。”白嬷嬷道。
“我也想,让我知道是谁,我不会放过!”冯婕妤咬牙切齿。
朱晟出事的消息,自是各处都知道了。
有假惺惺来锦华宫“安慰”冯婕妤的,全被她借口养病给挡出去了。
朝房里,本因为皇上难得的荒废早朝而议论纷纷,再听了缘由,都炸锅了。
习渊殿里,亦是人人面面相觑。
“以骁,二弟他当真……”朱茂惊讶极了。
朱桓没有说话,眉头紧锁。
朱钰凑到霍以骁跟前,盯着他,道:“不会是你吧?给霍以暄出气?二弟想给霍以暄下毒,你就原样给他下回去?”
密道的状况,自是不会往外传。
可作为皇子,对朱晟被幽禁的缘由,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
“殿下这话说的,”霍以骁笑了笑,“我救下了霍以暄,所以原样的,我也顺带着救救二殿下?”
朱茂拍了拍朱钰的肩膀:“四弟这话就没道理了。”
朱钰拉远了和霍以骁的距离,笑道:“我就是随便说说。”
霍以骁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心里大致有些计较。
朱晟出事,他们好像都不知情。
也许,温宴说得对,另一方已然下场、却不曾出现在他们跟前的,是永寿长公主的人。
霍以骁道:“殿下们既然都想知道,不如审问那齐美人时,一块去听听?”
朱茂和朱桓对这个提议很是惊讶,只朱钰来了兴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