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尚书似是喝多了,反应有些慢,这会儿才出来说话:“行了,都少说几句,散了吧散了吧。”
在场的还有几位郎中、员外郎。
左右侍郎争口头高下,他们都插不上嘴,但心里都发虚。
尤岑自杀指证平西侯通敌,狄察被皇上当朝痛骂后自尽,这些事情背后有什么故事,反正自家没有参与,能撇得清。
他们真正担心的是朱桓和霍以骁来兵部观政。
闵郝贪墨那事儿,都察院最后没往他们这儿查,但经手过一些的人自己清楚。
别人的麻烦是别人的,自己的麻烦才是关乎脑袋的。
有人试探着到:“尚书大人,年后……”
覃尚书抬眼看过来:“六部观政,三殿下会来,以后四殿下也会来。”
意思是,该怎么就怎么。
自乱阵脚是几个意思?
再说了,霍怀定若手里真握着些什么,早发难了,还会等到年后?
除非……
覃尚书慢悠悠起身,披了雪褂子,撇下众人出门去。
他上了轿子,靠着轿厢,酒劲儿上头,不免摇摇晃晃。
脑袋到还是转着,琢磨着事儿。
刚想到哪儿了?
是了,除非,四公子想查的是尤岑自杀的事儿。
这也难说,毕竟,四公子娶了温宴。
枕边香风,几个男人能扛得住?
听说,这位夫人是四公子自己想娶的,为此不惜跟皇上低头。
为了博美人欢心,把尤岑的死挖出来做文章,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轿子落下,覃尚书下来,问身边的管家:“买了吗?”
管家扶着他走,嘴上道:“买了,书局外好些人排队,小的给您买了两本,已经送到书房里了。”
老规矩,一本阅读,一本收藏。
覃尚书满意地点了点头,也顾不上酒劲儿,径直去了书房。
书案上,新出的话本子还飘着墨香。
腊月出刊,加厚的,下一次出新,得等二月了。
书名是。
覃尚书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他最是喜欢看与四公子有关的话本子了,当然,话本是话本,与宫里那位活生生的四公子不是同一个人。
可话说回来,但凡是公子哥儿,就有爱美之心。
那就让四公子查吧。
反正尤岑之死,跟他老覃没有半点关系。
哎,他其实还挺喜欢尤岑的,脾气好,做事像样子,偌大一个衙门,总得有尤岑这样的人。
后来替上来的狄察,性子倒也不讨厌,也算老实,可他背后是沈家,他做事得看沈家的脸色,这让覃尚书不太舒坦。
再之后的袁疾,老油条一根了,兵部里头的门道懂得太多,所以做事儿也油,缺了年轻人的那股子劲儿。
覃尚书摸了摸胡子。
不想了,先看话本吧,这开头还挺有意思的。
至于这个遇仙,不用说了,肯定是女仙,或者说是仙女。
最后这“遇”嘛,也会变成“御”。
就是不知道写得怎么样,能不能有那味道。
另一厢。
温宴也在看这新出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