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京城里状况不少。
长公主病倒的消息,太医日日得上山看诊,有说往来不方便、让长公主回京养病的,被皇上一句“头痛病不易挪动”给堵了。
柳仁沣还算合作,时不时交代些事情,还未吐出朱钰名字,但他柳家要脱身,已经不可能了。
蜀地的消息传入京中,一时间引了议论纷纷,很多官员都不知道,怎么忽然之间,蜀地上下都成了鱼虾蟹、一连串被提了起来。
而眼看着要空出来的缺,成了等缺之人眼里的香饽饽。
吏部衙门这几天,前来露面的人多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因丁忧等原因暂理官场之人,这时候不来混个眼熟,什么时候来?
若是以前还有些根基的,还得拉着相识的官员说一会儿话,连络感情。
周沛忙得焦头烂额。
总不能把那些还想着好好做事、为朝廷为百姓也为自己的等缺人给赶出去吧。
朱桓和霍以骁亦不得空。
但凡能与周沛等人搭上话的,就想着请他们引见,给三殿下、四公子请了安。
朱桓和和气气了两天,颇为无奈。
朱茂从隔壁衙门过来,见他们这里这么一个状况,道:“辛苦你们两人了,这样,晚上我做东,去喝两杯?”
霍以骁并不想去。
朱桓头昏脑胀,更想拒绝,却实在拗不过朱茂,勉强答应了。
霍以骁只好道:“四殿下那儿……”
“我去叫他,尽量叫他来,柳家涉案,四弟近来应当也十分烦心苦恼,不如一道喝几杯,全当散散心,”朱茂说完,又与霍以骁道,“知道你想早些回府,地方就定金裕楼吧,离大丰街口就几步路,不耽搁。”
下衙时候,朱茂来叫他们一块走。
朱桓没有见到朱钰,问了声。
朱茂叹道:“我叫他了,他说今儿有事不去了,过两天再与我们吃酒。”
几人去了金裕楼,霍以骁让隐雷回去传了个口信。
主院里,摆了几把杌子,上头垫了大竹盘,温宴正晒小鱼干。
常宁宫里讨来的那天,架不住黑檀儿嘴馋。
温宴就向嬷嬷们学了方子,自己来捣鼓。
这几天日头好,仔细晒、仔细翻,眼看着日头要西落了,温宴与岁娘几人正准备把鱼干收起来。
邢妈妈过来,道:“骁爷与大殿下、三殿下在前头金裕楼吃酒,四殿下推说夜里有事,得盯紧些。”
温宴颔首,转眸去看黑檀儿。
黑檀儿从树上下来,叼起一根晒得香喷喷的鱼干,跃上了高墙。
温宴独自用晚饭,刚动了几筷子,邢妈妈急匆匆又赶过来了。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温宴问。
邢妈妈的面容本就严肃,此时更是紧绷着:“有一伙人,把小公子劫了。”
温宴倏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