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两句我就挂断了电话,我没有按张强的要求去做,而是心事重重地朝店铺方向赶回去,这铺子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不可能不管。
返回店铺时已经是大晚上了,望着一片狼藉的店铺,我心中苦涩不已,这一切都是姓赵的惹出来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收拾地上的垃圾,此时虚掩的玻璃窗外却有一道脚步声传来,“踢踏踢踏”,好像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我默默捡起了地上一块碎玻璃,回过头,只见一个留着小胡子,脸颊十分苍白的中年男人正朝我轻轻走来。
昏暗的路灯反射在地板上,这个人的样子有些朦胧,他大概四十来岁,其貌不扬,人很黑瘦,就像常年在地里顶着大太阳干活出生的,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一条裤子都犯着污光,卷着裤脚,样子很邋遢。
我站起来问,“你是谁?”
他双手合十,很有礼貌地对我鞠了个躬,说话的音腔十分古怪,“我叫帕通!”
帕通?果然是个外国人。
我皱紧眉头,在他身上扫视了几眼,“你来我这儿干嘛?”
帕通神情古怪地看着我,继续着怪异的音腔,“有人找到我的老师,想请我的老师出手替他扫清障碍,可我老师觉得你还不值得让他亲自出面,所以叫我来。”
我深吸一口气,张强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没想到赵英俊真有这样的胆子!
我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中国人?”
他僵硬地笑笑,“我是缅甸人。”我说难怪,你的发音真奇怪,不过这对一个缅甸人来讲已经很难得了,难为你一个法师能把汉语学成这样,应该下了不少苦功吧,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帕通说,“叶先生打算怎么死?我有很多种办法,能让人不露痕迹地死去……”
我摇头,“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想过,你的老师是谁?”
帕通松开了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双手,从脏兮兮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双蛇皮手套。
他小心翼翼地带上手套,边向我轻轻地说,“我的老师叫阿赞布坤,他让我亲自把你带回去,不过他不需要你的肉身,能带回灵体就够了。”
我笑了,“那我不就是个死人了吗?”
帕通眼中迸射出刺骨的锋芒,“你一定要死,这是我们跟赵公子合作的第一步,中原是个很大的市场,我的老师很感兴趣,他想借助赵公子财力做自己的事,作为交换,我们也要答应赵公子提出的要求。”
我说,“刘媚的降头是不是你老师下的?”
帕通取出了一个小罐子,用右手轻轻拧开了瓶盖,邪笑一声说,“是的,接下来我会向你展示另一种降头,你放心,不会太痛苦。”
我说,“不用,还是留给你自己用吧!”
话音落地,我甩出了手上的碎玻璃,玻璃镜片在夜色中泛寒,拉长成一道光。
帕通的嘴角噙着冷笑,他的样子很不屑,很轻松躲开了掠向他的玻璃碎片,他甚至笑了一声,口中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