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剔着光头,眼仁呈灰白色,好像河里打捞上来的死鱼,几乎看不到生气,左脸有快靛青色的阴法刺符,呈盘蛇形状,蛇头占据了大半个脸颊,张牙五爪仿佛要择人而事。
与此同时我握刀的手开始发抖,一股强烈的阴气扫过,顿时带给我极强的压迫感,阿依平度恣意狂笑,“你个蠢货,别以为仗着人多我就会怕你!”
这王八蛋身边果然跟着阿赞法师。
我顿住脚步,把目光投射在光头法师脸上,“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不想跟当地法师起冲突,快离开这儿!”
谁知这家伙根本不理我,嘴角掀起了一抹幅度,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变得阴邪起来,快速把双手合在一起,口中迅速念起了黑法经咒。
我感到一股灰黑色的雾气正在他体内游走,与此同时对方脸上的毒蛇刺青开始蠕动起来了,仿佛皮层下真藏着一条毒蛇似的,刺青正在一点点从他脸上剥落,喷出绯红色的诡雾,渐渐盘旋在此人头顶上,形成一条狰狞的蛇头形状。
小巷子刮起一股阴冷的怪风,我目光死死盯着那头朦胧的“蛇头”,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
一言不发就动手,并且还动用了威力这么强大的阴法,果然这一带的法师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货色,幸好我也并非没有准备,立刻把手抬起手大喊道,“阿赞朗坤,动手!”
阿依平度还在狂笑,他脸上浮现出智珠在握的可笑表情,可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因为我身边同样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袍子的人,手上握着黑衣阿赞标志性的域耶人骨,森然阴怖。
阿赞朗坤身上弥漫出了强大的阴气,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法师,甚至得意地扬了扬嘴角,十分兴奋地舔着嘴唇。
然后我看见,对面正在施法的降头师胳膊抖了一下,换上十分惊骇的表情,低呼一声,“阿赞朗坤?”
本地降头师大部分都认识,就算没打过交道至少也对说过对方的名头,我在对方那名降头师脸上察觉到了不少恐惧,显然阿赞朗坤的能力比他强了不少。
阿赞朗坤冷冷地注视着对方,嘴角扬起了邪笑,他说了一句很简单的话,对方降头师立刻把阴法收起来了,一个字不说,转身就走。
阿依平度傻了,扑上前拽着他的袖子大声叫嚷着什么,我仿佛听懂了一部分,他在说阿赞吴,你为什么不肯帮我,快带我离开!
阿赞吴一脸关火,他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阿赞朗坤,忽然一脚踢开了阿依平度,大步走进了黑暗,此时阿依平度才彻底慌了,他像老鼠一样眼球转动得飞快,讪笑道,“老……老弟,有话好好说,你不就想打听你朋友的消息吗,我马上告诉你!”
我铁青着脸走到他面前,揪着阿依平度的领口大骂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贱,低声下去求你的时候你怎么都不肯说,非要老子抽你一顿才肯说实话,我……”
我话还没说完,阿赞朗坤却快步绕过我,手上扬起一把尖刀,唰一刀抹在阿依平度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直接旋转一百八十度,带出一篷温热的血雨。
阿依平度连吭也没吭一声,立刻捂着脖子摔倒在地,四肢乱窜,像只离水的鱼儿一样蹦跶。
我沾了一脸血,顿时懵了,两秒后我瞪红了杨静,大声地质问阿赞朗坤,“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