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眼珠子都快鼓出来,没想到半死的毒蛇也会咬人,我大步冲上去踹他一脚,蹲下身检查张强的脚踝,却见袜子上破了道口子,正有黑色的鲜血在流,张强疼出了一脸抽筋的表情。
我紧张道,“老张你赶紧怎么样,是不是中毒了?”
张强疼得快说不出话,死死攥着我的手说,“不是毒,好像有虫子咬了我一口。”
虫子,哪里有?
我急忙转过视线,却在半死不活的阿赞布明腰间看见一头黑得连煤灰一样毒蝎子,这蝎子个头很大,起码成年人半个巴掌的长度,尾针呈倒钩状,在夜幕中发亮,正张牙舞爪地挥动钳子。
是蛊!
我脸色聚变,同时我感到张强的脚腕子正在抽搐,低头一看不禁脑门飘来一股寒意,之间张强被扎中的地方已经不再流血了,皮层好像被烈火烤焦了一般,迅速变成黑块状!
糟糕,这是苗疆的五毒蝎,为什么阿赞布明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阿赞布明忽然抬高了头颅,一脸癫狂道,“你以为打败了我就能离开吗,林子里可不止我一个人,哈哈……陪葬吧你们!”
说完他从胸口摸出一片树叶,迅速凑到嘴边吹响,很快他口中发出尖锐的哨声,同时贡西法师也快步冲向他,把手抵在阿赞布明后脑勺上一按,只见他指缝中一股黑气弥漫,钻进了阿赞布明的大脑,后者连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蹬腿不再动弹。
贡西法师回头低吼,“快走,他在放信号!”
我急忙把张强扛起来,这时候丛林深处有火光在攒动,不止一处火光亮起,我紧张了,不解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难道这些人都是阿赞布明的帮手?”
“小叶……”张强虚弱地低唤我一声,“看来老饕来黑市还有别的目地,我们并不是他的目标,只是不小心误入了陷阱,这里肯定都是老饕的人,他们听到哨声会对付我们。”
该死,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急忙扛着他大步离开,这会儿追兵已经很近了,我听见有人正用苗语在大喊,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头上带着黑面巾,体型给外瘦弱的男人从林子里跑出来,径直跑到阿赞布明的身边蹲下,用苗语大骂着什么。
当我回头时,对方也正好把目光抬起来,四目相对,我感觉自己一条响尾蛇盯上了,他脸上蒙着面巾,我看不清对方的脸,却听他用苗语一字一顿地说,“你是什么人?”
我这时候哪有心情搭话,转身就跑,黑面人站起来追赶我们,贡西法师站到我身后大声说,“别过来,我们是被逼无奈才……”
对方阴冷一笑,将袖袍下的手臂一抬,只见一抹虫潮疯狂外涌,在空中分岔成两股线条般的粗壮巨蟒,黑压压地盘旋在空中,朝我们直接碾压过来。
无数的蛊虫在空中形成两股对接的气流,分叉前进,如蟠龙般交替飞舞!
我呼吸都停滞了,这人居然把控虫咒修炼到如此可怕的地步,他的能力比阿赞布明高明了不止一倍,他是虫师!
我对贡西法师大喊,“快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啊!
我话音未落,丛林中传来贡西法师的一声惨叫,密集虫潮宛如雨幕下陷,噼里啪啦打在他身上,贡西法师连念咒的机会都没有,他整个身体好像一块破布般掀飞,重重砸向一棵老树,我甚至听到他脊椎骨被撞碎的“咔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