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吉咳嗽一声,他指了指我肩上的张强,“换个地方……我,咳咳……”
还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阿赞吉就不停地开始咳嗽,我赶紧说好,扛着张强随同他走进了林子,这一带雨林茂密,我们找到一个山东藏身,我刚把张强放下就听到阿赞吉在疯狂咳嗽,回头只见他咳出血了,一脸苍白虚弱,背靠石壁大口喘息着。
我从没见过阿赞吉这么狼狈的样子,急忙追问他怎么了?阿赞吉只是摆摆手,用很生涩的苗语反问我,“你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滇西?”
我两句话说清楚了来意,得知张麻子已经回来了,阿赞吉眼前一亮,但只兴奋了一瞬间又恢复了冷漠,“他还好?”
我苦笑说不怎么好,同样搞得一身是伤,问他干什么去了也不肯说。阿赞吉语气激动了起来,“谁这么厉害,连伤到他?”
我赶紧扶着阿赞吉让他别激动,不禁苦笑,怎么一夜之间我身边每个认识的人都受伤了?
阿赞吉咳嗽两声,指了指张强说,“他怎么样了?”我叹气说,“张强中了毒蝎蛊,蛊毒已经暂时被我的血压制了,不过这不是长远之计,我必须尽快找地方彻底替他把蛊毒拔除。”
回头我又问道,“你呢,为什么搞成这样?”
阿赞吉的能力算不上一流,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好欺负的,他能斗法打败阿赞布明,至少不会弱于对方,可这么强的能力还是搞得一身伤,我很不解。
阿赞吉等气顺了才说,“一个小时前,有人袭击了我们,带头人能力很恐怖,他是个虫师……”
我浑身一抖,惊呼道,“阴蛊邪王!”
阿赞吉拧了下眉头,“好像别人是这么称呼他的,你怎么认识?”我苦笑不已,赶紧把自己半路上的遭遇跟阿赞吉说了,第一眼看见阴蛊邪王的时候我就纳闷,张麻子说过此人行踪不定,谁也掌握不了他的去处,却偏偏出现在黑市附近,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为了等什么人,没想到山上的埋伏是为了针对阿赞吉他们的。
我不解道,“为什么阴蛊邪王要对付你?”
阿赞吉摇头,“不是对付我,是对付我一个朋友,确切说这是两个苗寨之间的恩怨,牵扯到的事很复杂,得从一千多年古夜郎王朝时期说起……”
我赶紧让他打住,“行你别说了,我不听还不行吗?一千多年的渊源,我都活不到听你把故事讲完的时候,你先养伤,我去外面找点草药。”
阿赞吉虽然伤得严重却不致命,当务之急是赶紧给张强拔蛊,拔蛊的办法有很多种,找不到生鸡蛋我就四处寻出鱼腥草。
鱼腥草又叫折耳根,只有西南地区会长,这种草药很腥涩,可以入药清湿度散热,甚至有些地方会拿它充当食物,但只有四川和云南等地少部分人能接受。
我在山里摘了很多草药,又用竹筒接了点清水回去,先替张强清晰了伤口,将鱼腥草混合别的草药碾碎,用唾液粘合,轻轻敷在伤口表层。
很快张强的伤口就软化下来,留出一股浓黑的鲜血,我赶紧找出几条水蛭,用刀子隔开张强皮肤表层的伤口替他放血,一边在伤口边缘挤压拍打,一边用水蛭帮他吸吮毒血。
吸饱了血的水蛭开始胀大,鼓起来足以有鸡蛋大小,表皮呈半透明的青色,我取出蜡烛,用刀子挑着水蛭放在火焰上靠,水蛭开始卷缩,发出“滋滋”的声音,提醒越缩越小,卷缩成一个黑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