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朋的消息太灵通了,让张益达颇为意外,转念一想,投资家不就是靠信息吃饭吗?怎么可能消息不灵通。
于是说道:“什么都瞒不了你。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沈北朋是知道东南亚华人财阀的经济地位的,夸赞道:“你这步棋走得好,我相信你的出海之路已经扫平一半障碍了。”
“他们是不是要参与锐向三期产业基金的募资?”沈北朋又问了句。
“是的,目前力宝集团和金光集团已经给了明确的答复,各自达成了1亿美元的出资意向。”
沈北朋一听这话,嘴都乐歪了,惊呼道:“你这有些了不起了。怎么说动的那帮老古董啊?
我以前异想天开,去过港澳台,东南亚华人财阀那里募集资金。
但他们一辈子都是做实业的,根本不理解互联网风险投资。
认为这种烧钱模式太危险了,成功几率太低,好比把钱往水里洒。”
“时代不一样了嘛。你们那会儿都是互联网上古时期。
东南亚没有经过PC时代,本土没有涌现出阿狸、企鹅这种互联网巨头,有所疑虑,是再正常不过了。
别说他们了,当时国资基金也不投互联网企业啊,就连贷款都不许。
你看看,现在还不是很多国资基金都开始投互联网企业了。
时代不一样了,人的思想也就转变过来了。
东南亚的移动互联网发展不错,开始往人的衣食住行渗透。这些变化,他们在当地都是看得见的。”
沈北朋笑道:“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但最主要的还是你这个人,才是最吸引他们投资的根本。”
张益达笑了笑,这种事不好自夸,又听沈北朋继续说道:“在投资前,他们肯定把你查了个底朝天。你的过往战绩,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是我是他们,也不会错过你这么一支潜力股。”
“你们三期基金还缺不缺资金啊?我们黑衫也来凑凑份子。”
这种送上门的好事,怎么能推迟。张益达说道:“当然需要啦!Yiminbank在试水印尼的现金贷,但是受限于外汇限制,我们想输血很难。
所以,我想收购一家印尼当地的银行。”
“都开始考虑收购银行了,你这……发展也太迅速了吧!”
沈北朋有些语塞,张益达的图谋太大了吧!
“看来,益民网金的股票我们得长期持有了。”沈北朋很认真的说道。
又聊了一会儿益民网金的发展情况,张益达才挂断了电话。
“张总,沈总很看好你啊!套现机会来了,都舍不得出手。”
樊红阳在一旁听了那么久,对于沈北朋对张益达的信任与支持程度,又多了一层了解。
他很是感慨,难道这就是优秀创业者的人格魅力?要是自己是风投商的话,逮着这种创业者,也会死不松手的。
“利益最大化吧!大概率,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张益达又想到凡事无绝对,于是补充了句:“当然了,未来究竟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樊红阳倒是信心十足,他刚刚听到了“收购银行”几个字眼,面带期许的问张益达:
“那个……张总啊,收购银行,是不是真的啊?”
“那还有假,肯定是真的啊!”张益达随意答道。
樊红阳眼里十分热切,这可是银行啊!旱涝保收的好事业啊!
他在益民网金有股份,要是间接成为银行小股东,那也是一份可以传家的好事业了。
他试探性的问道:“那收购银行,以谁为主体啊?”
“肯定是益民网金啊,钱不够的话,锐向产业基金会出一部分,再加点财务杠杆,应该就差不多了。”
樊红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十分高兴,又问:“那有没有明确的收购目标了啊?”
“哪有那么快?”张益达摇了摇头,又说:“你当大街上买大白菜啊!肯定要经过精心挑选,然后请咨询公司做尽调,要严格按照流程来。”
张益达也看出了他的热切,安抚道:“这个事急不来的。我已经委托黄鸿年先生帮我们寻找目标了。他是个资本运营好手,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黄鸿年?”樊红阳一时没想起是哪号人物,在那喃喃自语道。
“就是金光集团的二公子,90年代煊赫一时的中策董事长,被誉为中国第一资本运作导师的那位。”
一听张益达报出这么多头衔,樊红阳想起来了,冒了句:“就是08年亏了50亿的那位吧?”
“对,就是他。”张益达笑着说:“以后打交道,你可别当着他面说这事。究竟是他自己操作失误,还是被资本主义薅了羊毛,一直是一桩无头公案。”
“不过,他对东南亚挺熟悉的,印尼又是他的家乡,他出面牵线搭桥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樊红阳怎么会有意见,他认为:人家虽然栽了一次大跟斗,但毕竟没有一蹶不振,而且还有过往的成绩在那放着,毫无疑问仍是个资本大佬。
能请这种大佬出手,毫无疑问,也就全仰仗了张总这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