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被鲇鱼精滑不溜湫的须触给围攻,横下心与其对砍时突然感觉正宗刀柄变得异常烫手,然后整个人便进到一种难以描述的恍惚状态。在那种状态下,时间流逝变得异常缓慢,而感觉则变得格外敏锐。
正宗的刀身仿佛成了身体的延长,轻而易举便把数条触须给斩飞——话说,如果当时不是鲇鱼精仗着常黯湖的地利开了无限回血的外挂,那胜负那下就该分了出来。
那仗过后和马一直试图找回当时的感觉。按玉藻说法,正宗跟村正都是锻造出来便有蕴含天地灵气的灵刀,因而内蕴不同体现出彼此截然不同的气质。
那两把刀本来就跟和马的相性非常契合,不然也不会有刀鸣出现。当时和马的精神状态跟正宗取得共鸣,而那种类似子弹时间般的特殊体验,或许便是共鸣时意外激发了正宗内蕴灵气的结果——
因玉藻本身并不擅长剑道,因而以上这些只是她根据和马描述作出的推定。不过依和马感触来看,自家狐狸的推定应该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
正宗居然有“觉醒技”的事实让和马格外兴奋,而且依此类推的话,另一把村正大概率也内蕴着和正宗不同的觉醒技!虽然觉醒技跟断时晴雨的附丧神是两条路子,但其异乎寻常的威力,势必能成为今后对抗中的王牌。
两把刀至少有两种觉醒技,不过该如何施展出来却是未知。和马这些日子以来可没有少拿正宗来折腾,像今次背着正宗进行惊险跑酷,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精神高度紧度的情况下能不能再唤醒和正宗的共鸣——而就结果来看,似乎并没找对门路。
当然必须指出的是,他之所以如此迫切想掌握觉醒技,绝对不是出于羡慕晴琉断时晴雨的心理,也半点没有想跟御剑术对抗的意思。要说有什么,顶多也就是身为道场师范却被弟子比下去有些丢脸,为男子面子想争口气而己,和马只承认这点。
“不过,果然没那么容易呢……”
和马望着背后正宗叹了口气,但暂时找不对门路也是事实。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和马摇摇头暂时抛下对觉醒性的纠结,转身往天桥下走去。走下天桥时听到路边喇叭响,抬头望去意外看到许久不见的熟人的脸。
“花房?你怎么逛过来了?”
“唉唉,我是记者耶?记者跟着新闻到处跑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从停在街边的丰田轿车里探出相机镜头以及不良记者的脸。花房隆志,周刊方春的王牌记者,极其擅长挖掘跟当事人相关或不相关的花边新闻,跟和马也是老交情了。
不过跟丰国系扛上后这阵子和马赋闲在家,结果花房也没机会挖掘报道,只好往别处搜刮新闻资料。记者追着新闻到处跑是理所当然,不过东京都这么大,两人能撞上还是相当有缘的。
“托你的福,拍到不错的照片。”花房略兴奋地扬了扬相机,看来刚刚和马沿天桥纵越的惊险画面都被他给拍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登到周刊方春上。
“不过你干嘛背着日本刀在街上乱窜?而且那是……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卧槽,你居然把它带出来逛街!?”
“为打击犯罪,我在寻找人刀合一的灵感。”和马随口说着。这番话倒不是胡诌,但对神秘侧外的不良记者来说应该怎么也猜不到其中的寓意吧?
“人刀合一啊……啧啧,不愧是上泉会长的关门弟子,最有潜力问鼎剑圣的当代剑豪,这番话你说出来还真想那么回事呢。”
花房啧啧赞叹着,随即把相机收进车里,攀着车框跟和马闲聊起来:“我说警部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出山啊?一直宅在道场当着薪水小偷,对关东之龙来说也未免太不光彩了。”
“……我也想早点出来活动,但这个得看我那位搭档啥时出院。”和马耸耸肩膀,把所有麻烦都推到麻野头上。
反正有警视厅长官的老爹罩着,也没有哪边不开眼的记者敢过去搔扰他。
“切,总觉得警部补你一隐居,好多问题都消失不见了似的……唔,不对,应该是被掩盖起来了吧?到处都是粉饰太平的光景,搞得我们现在都找不到啥劲爆新闻,只有去报道白日梦游之类的无聊戏码……”
“白日梦游?那是什么?”和马愕然。花房的话让他直觉便想到前些天遇到的“迷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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