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祁钰睨了寿阳公主一眼,端正威严地教训道,“宫中的饮食自有分例规矩,要是都像你们似的来坤宁宫蹭饭,那岂不乱了套?
“再说了,皇后执掌后宫,每日有诸多事务要忙,怎么能尽围着灶台转,伺候你们这几张嘴?简直是胡闹!”
祁钰说得义正辞严。
永宁公主和延庆公主吓得瑟瑟发抖,深深地垂下小脑袋,一声也不敢反驳。
寿阳公主虽然明白祁钰不过是借着大义要霸者黄宜安独处罢了,却也不好再继续胡闹下去。
再说了,皇兄和皇嫂感情好,她自然是举双手双脚支持的!
因此寿阳公主十分体贴地悻悻点头,领着吓得呆若木鸡的两小只辞别了祁钰和黄宜安,各自回宫去了。
剩下黄宜安一个,对着祁钰直发愁。
如何与皇帝自在从容地相处,是她进宫没几年就荒废的技能。
如今要重拾这项技能,一时不免有些困难。
更何况,她早就没有了前世大婚时的喜悦与期待……
好在很快,祁钰便命宫人传了晚膳。
等膳食摆上了桌,黄宜安照例站在桌前,执箸欲要布菜。
“此处并无外人,坐下同朕一起用膳吧。”祁钰笑阻道。
黄宜安想了想,屈膝应命,在祁钰下首坐下。
前世她倒是克己恭谨、规行矩步,从不肯定与皇帝同桌而食,更别提是像郑氏那样抢皇帝的菜,甚或是让皇帝反过来为她布菜了,可是也没见一向极重规矩礼仪的皇帝念着她的好,反倒觉得郑氏率性自然、从不矫饰。
既如此,她又何必委屈自己,饿着肚子伺候皇帝呢!
祁钰见黄宜安在自己身旁坐下,满意地点点头。
阿梅见状,上前替二人布菜。
膳毕,自有宫人撤下膳食。
黄宜安伺候祁钰更衣沐浴。
先是外袍。
再是里衣……
黄宜安别开脸去。
说起来,前世虽然直到她辞世,皇帝都坚持每月初一十五到坤宁宫歇宿,但实际上自从郑氏诞下皇三子,搅起国本之争起,两人便几乎是同房不同宿了。
甚至乾清、坤宁两宫意外走水后,皇帝不得不和她同居启祥宫数月,大多数时候两人亦不过是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各自生活罢了。倒是让一众翘首期盼她这位中宫之主借机承宠,一朝诞下龙嗣,彻底掐灭郑氏母凭子贵的野心的朝臣们大失所望。
祁钰却误以为黄宜安是害羞了,忍不住逗她道:“你们都退下吧,由皇后伺候朕沐浴即可。”
黄宜安手下一顿,原本要解开的衣带,便被她手下一慌,打成了死结。
黄宜安急忙连扯带拽,却只是将衣带越越紧,急得她额上出了一层薄汗,双颊也涨得通红。
本来应声告退的田义,见状便退至屏风外,随时等候传唤。
只听得里面响起一阵闷声低笑,接着便是祁钰意味不明的轻笑:“皇后不必如此着急,我们有漫漫长夜来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