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走到蓝心月面前的,只是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像是在云端游走一样。
那豆子小眼蓄满了泪水,白胖胖的脸也因为喜悦而生出了一丝红。
“心月。”一声在心里珍藏了十几年的名字喊了出来,声音都是沙哑的。
容易想伸手去碰面前清雅的白衣女子,只是看见她和当年一样丝毫未变,又看见自己胖乎乎的手,手怎么也落不下去,生怕自己亵渎了心爱的女子。
而相较于容易的激动,蓝心月却面色冷淡,看不出一丝起伏,只是膝盖上的手轻轻动了下。
“你来了。”
蓝心月声音也冷冷清清的,一身白色的裙子,更衬得她肌肤美如白玉。
“将近十二年未见了,我很想你。”容易声音沙哑地缓慢走上前,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指尖,见她不反抗,这才大胆地握住了她纤细冰冷的手指。
做完这个动作,容易松了一口气。
“嗯,你过得可好?我过得很好。”蓝心月声音清淡,柔美的脸也是清淡的。
容易想说好,只是话到了嘴边,看着她被纱布蒙住的眼睛,动弹不得的腿,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他跪在她面前,脑袋埋在她膝盖上,哭得像个二百斤的小孩子。
“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找你。这多年,为了找你,时常外出寻访你的身影。”
“我留下了不少讯号,希望你能发现我在找你,早点回家。我把容家打理得很好,咱们的烟儿也照顾得很好,就是为了想等你回来。”
“辛苦你了。烟儿可好?”蓝心月仍旧坐在轮椅上没有动,淡声地问,似乎并不在意般。
“烟儿很好,她也来了,就在外面。”
“烟儿也来了。”蓝心月柔美冷淡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龟裂。
容易碰了碰她的眼睛,却不敢用力:“心月,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腿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这么多年才不出现?”
“不是。”蓝心月冷淡地说:“我前不久跟曲拂师兄上山打猎摔了,不小心伤到了,很快就会好了。”
“那你……”
“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夫妻,但这么多年未见,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你把烟儿叫进来吧,免得曲拂师兄误会了我们二人。”
容易想到了王大说的话,犹豫着又不敢置信地问:“你跟外面那个人真的在一起了?”
“已经在一起了,还有个孩子。”蓝心月摸了摸小腹。
容易睁大眼,不可置信,只是眼神却带着心痛,唇瓣也艰难地动了动,变得几分苍白。
他却还抱着一丝希望,艰难地问出声:“你过得可开心?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回去的,若是你不想在这儿住,跟我一起回容府吧,我们夫妻二人还有烟儿三人去寻个地方重现开……”
“我和曲拂师兄过得很好。”
蓝心月声音冷淡藏着一丝疏冷。
“这样啊……开心就好,你开心就好……”容易豆子小眼黯淡无光,藏着一丝泪花。
“你把烟儿叫进来吧,我想看看烟儿。”蓝心月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