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没说过。”鲜于非对此并不确定。
“请书记员播放一下上午的录像,十一点十分二十秒。”程立雪道。
“不用播放了,我说过,这不证明什么。我妻子是个行为能自理的人,虽然懒,但不至于什么都会做,只是我在家的时候,比较依赖我。”鲜于非开口制止播放录像,又给出了新的解释。
“这种麻醉剂,无色无味,能够溶于水,而你家的结构,饭厅和安放水壶的厨房,正好有一个拐角,也就是说,在饭厅内吃饭,是看不到厨房的。自然,在里面做了什么,用餐者也不会知道。”程立雪道。
“看不见的角落多了,卫生间,卧室都有!我没有在她的水杯中下药!”鲜于非立刻说道。
“我没有问这个问题,你心虚什么?”程立雪道。
“反对,专家询问的方式,有诱导被告人的嫌疑。”何旭律师举手道。
“反对无效,程医生可以接着询问,被告人继续回答问道。”方朝阳道。
“被告人,你在心虚什么?”程立雪又问了一句。
“这还用问吗?警方一直认为,我在水中下了麻醉剂,导致妻子患上了心脏病,你这是诱供,我不得不分散精力去提防,以免被倒打一耙。”鲜于非哼声道。
“不说这个问题,被告人,你妻子什么时候患上的抑郁症?”程立雪问道。
“死去一年前,唉,这种病真可怕,分不清她脸上的笑容,到底是不是真的,每天的话变得很少,让人心疼。”鲜于非立刻开启煽情模式。
“我们拿到了受害人年瑶的病例,上面显示,她只是患有轻度抑郁症,通过服药,完全能够控制,甚至彻底好转。”程立雪道。
“有什么问题就你问,别拐弯抹角的。”鲜于非还挺不高兴。
“通过检测那些药瓶残留物,发现里面抗抑郁的药物,被替换了,你如何解释此事?”程立雪问道。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吃的药,不可能逐一分析其中的成分。”鲜于非又是一问三不知,试图用这种低级的方法来摆脱刑责。
“后来的病例上显示,受害人的抑郁症有加重的趋势,跟没有及时服药有关,你作为一名专业医生,怎么会不关心妻子的服药情况?”程立雪问道。
“我工作很忙的,不可能面面俱到,再说了,抑郁症在表面上,很难判断发展到什么程度。”鲜于非道。
“可是,上午你的陈述中说过,为了能让妻子的抑郁症及早好转,每天都会监督她按时服药,你别告诉我,上午说的话,现在就又忘了。”程立雪道。
鲜于非彻底蒙了,心中非常后悔,上午就不该煽情说了那么多话,留下了许多容易被抓到的漏洞。
与此同时,鲜于非不由看向了法官席,审判长方朝阳正坐在正中位置,面沉似水,那双眼睛却在冷冷地注视着他。
此刻,鲜于非发觉上当了,简要陈述,就该很短时间内结束,可是这名审判长并没有进行制止,分明就是故意的。
走夜路多了,难免会遇到鬼,谎言说多了,就不知道该如何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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