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律师,迟未然得知徐广远坠楼,又是什么反应?”海小舟问道。
“他显得很慌张,直说没想到,我问他,为什么让徐广远去兴隆旅店,他说来的时候,在车上看到这家旅店门前,立着一块牌子,单间每晚也只有五十元,不想再出尔反尔,已经没用的徐广远身上再浪费钱。”
“他没说实话。”海小舟断定道。
“从东安回来后,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解释说徐广远年纪大了,自己走错了路,无意坠楼,跟我们无关,我根本不信他。”姚芜烟道。
姚芜烟作为一名资深律师,经历的案子很多,在这方面经验很丰富,她当然会怀疑,徐广远在这个节骨眼上坠楼,绝非巧合那么简单。
她之所以选择坦白这一切,应该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徐广远的这个案子,再也捂不住了。
她也清楚,方朝阳跟海小舟和尚勇的关系非常好,以请方朝阳吃饭为借口,就是想通过方朝阳转达,她在这个案子上是无辜的。
“姚律师,徐广远出庭作证,出乎我的意料,说实话,我始终怀疑,你们涉嫌贿赂证人,让他出面作伪证。”方朝阳道。
“方法官,不瞒你说,既然代理了这个案子,我们是希望能打赢的。为了寻找有利于商再军的证据,我们在富余村走访了很多人,才发现了徐广远,要说涉嫌贿赂收买证人,也是他迟未然做的,我对此也有所怀疑,却是不知情的。”
姚芜烟又在试图洗清嫌疑,海小舟不禁皱眉道:“你们既然一直在一起,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徐广远说话颠三倒四的,问起来很费事,中途,我去了一趟厕所,就是那种农村厕所,四面都是砖墙,很恶心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徐广远已经答应,会出庭作证,好像还特别开心。”
“如果是迟未然所为,他为什么要背着你?”海小舟继续追问。
“那是犯法的行为,他可能怕我会阻拦,破坏了计划。”姚芜烟说的话,听起来也有一定道理。
“姚律师,你今天能坦白讲了这么多,我们都感到很欣慰,也说明你心中还有良善的那部分。”海小舟首先对姚芜烟的行为予以肯定,接着又说道:“实不相瞒,警方通过排查,找到了那名出租车司机,他已经证明,是你安排徐广远去了兴隆旅店。也就是说,即使你不承认,我们也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我就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姚芜烟沮丧道。
“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想你清楚,去东安市公安局,找负责此案的尚勇警官,该说的一个字也别漏掉,正确彻底洗清嫌疑吧!”海小舟道。
“好,明天我就去东安。”姚芜烟无奈地点头道。
“走吧,今天一起吃饭的事情,跟谁也不要说,尤其是某人。”方朝阳提醒,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是生命安全。”海小舟不客气道。
姚芜烟凛然一惊,忙不迭地点头,拿着小包,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