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怪凤臻吗?
她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且这也是极不愿回想起的事情。
当时自己会见完使者张天成,一切都还好好的。原本打算让人去请那日的“寿星”玉清卓来,顺便一道正式接见夜澜国七皇子。
怎知使者还没走出桃林宫宴地,就和玉清卓发生争执。
当时与玉清卓同行的还有另外一名面首,便是他在凤臻面前告发使者如何语言侮辱女帝面首,侮辱玉清卓,还哭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使者的原话是:“我大好男儿竟无自强之心,离家十于载已成附庸玩物了。红装妖媚,阴阳怪气。”
那时,所有人都知道凤臻偏宠于玉清卓,哪能让他这般受尽委屈。于是当即派了禁卫军前去追杀,连宫门口都没出得去。
当时她没觉得怎么,如今想想,的确是自己冲动了,都还未询问过使者是否确有此事?又言辞何意?
显然,疑点重重。定是使者当时把额间画有花钿的玉清卓看成古慕寒了吧?
凤臻看着那纵身一跃上树后,将鸟窝安置在树杈分支处,又跳下来的元靖,他与苏诺玩得开心极了。
偶然回头看看凤臻,却不想凤臻也正看着他,他先是有些羞涩,但也大胆地朝凤臻挥手打招呼。
啊,亏心。
凤臻只觉得心里亏得慌。
想当年自己明明是在诛杀使者后,又派人去请七皇子。本意是想继续会面赴宴,详细商议共盟之事,定被元靖误以为杀了使者还不够,连他也要一道诛杀。
所以他才连着几天几夜,马不停蹄的逃回夜澜国。
不过推己及人,若自己去找元靖时被这般对待,自己也会不顾一切的返国家,之后再来讨要说法。
“他该不会想来报复我吧?”凤臻囔囔自语道。
看着元靖那率真的神色,真是亏得她头皮发麻。
凌霜愣了愣,“说什么呢,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眼下你对于我们殿下来说,不过区区一阶下囚。想起你了便来看看,想不起来,你死了他都不会知道。
再者,我们殿下乃是未来君王,以品行仁义治国,哪会那么记仇。他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着未来国运,定然不会因为一举私仇而拿你怎样。再说了,殿下若真要与你算计,何须如此倾力相待,他为你做的一切你心里没数吗?眼下你还这般看待他也太没良心了!”
凤臻:“……”
难听,还是那么刺耳。不过也属于事实。
摇了摇头,她道:“听闻大夫人说你们凌家每人都有一块家族信物,只是由于身份地位不同,所用的材质颜色都不一样对吗?怎的我从未见你佩戴过?”
凌霜点头,“废话,那么宝贵的东西我当然贴身收藏着。不过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凤臻拿出怀中的青玉,道:“好奇罢了。可否借我瞻仰一番?”
凌霜没有直接回复,而是面色惊讶,盯着她手上物件儿道:“你怎么会有我家青玉?”
说着,便想来抢夺。被凤臻避了开来。
道:“自然是大夫人赠与的。难不成我区区一介平民女子,还有本事从你凌家人手中偷抢东西吗?”
凌霜无语以对。
“你也无需过分紧张,我持此玉不会有什么作为,更不会辱没了你凌家声誉。我只想把你的借来看看而已。你应该不会连‘借看’都吝啬吧?”
凌霜还是无语,加无奈。
“行吧行吧,借你看看又不会怎么。不过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之外,并且看完后要立刻还我!”
凤臻道谢。
看着凌霜从怀中一块洁白无瑕,且依旧以精美雕工雕刻着世家腾辉和“凌”字,下方坠着一束漆黑如墨的饰穗,果真和自己捡到的那块一摸一样。
不过也因此看得出凌霜在凌家的身份地位不低,与凌雪可不在一个级别。
只是当凤臻把玉佩握在手中后,一掂量下来,竟比捡到的那块还要轻巧些。
不知,这又代表着何意。
凤臻无比仔细的端详起玉佩,与记忆中的白玉相对比,看看能不能找出它们不一样的地方来,包括其中气味。
许久,凌霜催促道:“看完了没?只不过是块和田,至于你如此爱不释手吗?你们凤妤国不多得是吗?不过你若喜欢,不妨等会儿给咱们殿下撒个娇,他定会送予你的。”
说完,自己先咯咯笑了起来。
“……”凤臻无语了,突然抬起头对着元靖方向点头道:“太子殿下玩累了?”
她才喊完,意料之中的凌霜当即立刻单膝跪地,匐着身子喊道:“凌霜该死!不该拿太子殿下打趣,凌霜知罪,此后再也不敢了,求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