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臻很好奇这个两次为自己提供忠告的人到底是谁?既然并非出自元靖之手,那会是怎样一个通透之人?
说来,上一次的“还玉”事件,似乎对方能够掐指一算般,早已将一系列因缘果报看了个透彻,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
也的确,当初凤臻若按照信条上的来做,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然而,上次是上次,她粗心大意中了老夫人的套,而至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次,她已经谋划得太多了,无论按没按照原计划发展,也设想过千万种离开的方式,怎么可能不去?
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断没有因为一张不明来历的字信而有所顾忌。
便丢了那信条。
烹完茶,她几乎是连跑带跳三里亭,期间一刻都未曾耽搁过。
却发现御林军已经整队完毕,元靖与楚慕怜也已经在马车旁等候着了。出于无趣,两人在闲谈着什么。
凤臻连忙跑了过去,道:“茶来了茶来了。元泽,你要的茶,已经给你煮好了。说话算话,快让我上去!”
边说着,抬头往山坡上的石亭中眺望。
然而,除了那一桌四凳,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凤臻顿时瞪大着眼睛,不确定到底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被什么遮住了。
“人呢?”她问道。
“太慢了。”元泽埋怨似的说完,眉宇间可见几分不耐烦。转身便往车上走去。
要离开了!
凤臻身子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又汹涌又炙热,冲得她脑袋晕乎乎的。仍努力维持理性,道:“人呢?古慕寒人呢?”
楚慕怜面色甚是为难,一方面顾及着自己主子,一方面又对凤臻怀有歉意,道:“实在抱歉,太上帝,家兄他……已经走了。”
走了!
“哐当——”陶瓷茶壶滑出手掌跌落在地,碎片四处奔溅,茶香四溢。
她这行为不止惊得楚慕怜本能退了一步,就连一只脚已经跨入马车中的元泽也愣了,眉头紧皱地回头看向她。
道:“你又在发什么疯?”
凤臻没有回应,此刻满脑子都是楚慕怜那句“走了”的话语。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止不住颤抖。
“走了……走了……”边囔囔着,快速转动着眼睛在寻找什么,末了,一步迈向离她最近的那名御林军,抬手抽出其佩刀,尔后如风似火地跑到马车将绳索砍断。
这动作一气呵成的顺畅,说她事先已经操练过一遍了也有人信。
整辆马车由于没了马匹支撑而至倾斜坠落,车尾整个翘了起来。
一声马啸穿云破空,凤臻拽着缰绳拖了出来,才一回身,九把尖锐的长刀已经伸过来,有的离额头心脏还有三寸,有的已经架到脖颈上,欲控制住她。
呆了一瞬,元泽灵巧闪身,步伐还没看清呢已经来到凤臻面前,他一把用力抓住她牵马的手,顺势往上提起几分,呵斥道:“放肆!你好大胆子!”
“让开!我要去找古慕寒。”
“本皇子说不许去!”
凤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狂妄成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