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卓冷笑后,又道:“至于另咋个那个跟随你的男人,朕也有些好奇,好像听他叫你什么?‘臻儿’,哈哈……好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他知道你什么身份吗?竟直呼凤妤国太上帝的名讳。如此大逆不道之辈,自然死不足惜。
不过,朕见他对你的安危及其上心,连死活都不顾。嘶……他如此真诚实意待你,想来你们关系匪浅吧?你应该也很在意他的死活对吧?”
凤臻心中“咯噔”一下,是了,还有元靖。也被自己连累进来了。
握着玉的咯咯作响,额头青筋凸跳不止,伤心情绪渐变成愤怒,愤怒渐变成杀意,又从杀意隐晦成精光,最后归置平静。
末了,她抹了把眼泪舒展开眉头来,毫不避讳地开怀一笑,道:“很好,长进了。你说的对,人死了就死了,下不下葬又有什么关系,那是他门生们该操心的事。我能赶回来送他最后一程已是力所能及,其余,皆由不得我。
至于那个男人,不错,我沦落至他乡时的确承蒙了他不少照拂,我很感激。然,也仅限于感激。今日他落入你手,无论生死皆是他自己的造化,与我无关。毕竟此番故国重游,是他自己死皮赖脸跟着来的。我顾不得自己生死,又怎会顾得了替别人收尸?”
玉清卓微微一愣,眯起眼睛打量着凤臻,道:“一年未见,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自私自利。
凤臻耸着肩摊着手,在别人眼中是何其的潇洒恣意。
玉清卓在她眼中看不出一丝期盼的情绪,终于不再那般戏谑,似笑非笑,转而沉下心来,肃穆道:“事到如今,朕不管你是真不在意还是装不在意,部署策朕势在必得。除了这些,你以为朕就无法让你乖乖交出来了吗?”
凤臻轻松一笑,“好啊。有什么幺蛾子尽管使出来,也好让我看看你藏了三年的本性,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砸了古慕寒灵堂,扬言要挫骨扬灰;抓了元靖以做威胁,就为了那不存在的东西?这市井小人模样,怎一个“混”字了得?她永生都不可能原谅。
玉清卓眉头紧锁的同时有些咬牙切齿,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道:“你预备与朕鱼死网破?”
凤臻故意以浮夸的动作不屑一哼,道:“比起部署策,有一句话我想更适合你——穿上龙袍也做不了皇帝。
你以为,一国之君只需会谋反就做的了?一孔之见。枉费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仍然天真愚蠢!弃善从劣了。”
玉清卓微微一愣,道:“谋反?愚蠢?”不禁放大了一圈的瞳孔,目露精光。如同听到个什么笑话,又或者被说中心思,
突然起身走到凤臻面前,抬脚狠狠踹了上去。
末了,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拉近自己,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忘了‘成王败寇’的道理?你娘就是谋反得来的江山,可有人敢指着你娘叫她‘反贼’?而你,自己愚不可及让朕有了可乘之机,才令你我今日身份倒置。朕为君,你为囚。
朕都没找你兴师问罪呢,竟还敢大言不惭地指责朕道貌岸然?德才不实?哈哈……如果你品行兼备,为何败逃之后,整个朝堂之中竟无一人替你言说一二?如果你真是治国奇才,为何还将国家搞得民不聊生哀怨四起?朕不是做皇帝的料,你呢?又该如何来算?”
凤臻凝着眉目,一口唾液啐在玉清卓脸上,道:“休要拿你与我母帝相提并论!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