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君怒道:“你个刁妇,当日你大闹医院,不肯为你婆婆出治病的钱,并嫌弃她老了不中用咒她去死,还抱怨她又活了过来,语气里尽是巴不得她再死一次!”
“你胡说!”乔玉心急了。
“我胡说?当日有上百名医师和患病者都看到你那泼妇行径,那字字诛心的歹毒之言,险些令孙婆婆再度气死!为了息事宁人,孙婆婆不得不随你回家。而你今日,竟有脸上刑部击鼓鸣冤,状告我师父医死了你婆婆?!”
这锦瑟居然是裴家少主的师父?!
崔镜的脸色难看了几分,瞟了一眼小岚后,重拍惊堂木说道:“乔玉心!你好大的胆子!”
乔玉心吓得身子颤抖,眼里满是惊惧,但事已至此,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铁了心嘴硬到底。
“大人!不管怎么说,我婆婆就是被锦瑟治死的,你得让他给我婆婆偿命!这种医术不精致人死亡,又德行败坏的小人,绝不能让他继续行医!”
苏蓁闻言,笑得眉眼弯弯,但在场众人却是不寒而栗。
苏蓁抬手朝怀中摸去,那些衙差见状立即拔出了官刀。
她低低地笑出了声:“别怕!不是武器。”
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放着十来个小笼包,那肉香味令众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就在他们没能明白过来时,她竟走到了师爷旁边,捏起一个包子塞到了师爷手里说道:“小爷站累了,给你个包子,换小爷坐一坐。”
也不顾人家师爷同没同意,她竟直接将人给推开了,并特别自然地坐在了椅子上,边吃着小笼包,边朝门外张望。
“好慢啊!怎还不来?”
她嘀咕的声音虽小,但众人却都听到了。
乔玉心红着一双眼大声喊道:“锦瑟,你所犯的是杀人罪,即使霍王爷与你交好,他也救不了你!更遑论,你与赤凰郡主有染!”
“听到了听到了!不就是说我们有私情嘛!那么大声干嘛呀?大婶,是不是您一大把年纪了所以耳背,怕我听不清才那么大声啊?”
乔玉心听她这话气得不轻,指着苏蓁正欲破口大骂,突然,一道银光闪过,她的食指竟被削掉了。
伤口处没有鲜血流出,甚至散发着寒气,但十指连心,剧烈的痛感令她忍不住哀嚎起来。
“啊!我的手!锦瑟!你居然敢在公堂行凶!”
苏蓁瞪大了那双无辜的眼睛,双手举起小笼包和油纸包:“大婶儿,你不止是耳背,还老眼昏花啊!”
崔镜被乔玉心吵得心烦,但也不能把她嘴堵上,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裴少君。
后者全然没将他放在眼里,不仅没有为乔玉心医治,还径自走到了苏蓁身边。
苏蓁扬起了油纸包,裴少君动作自然地拿起了一个小笼包,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他们这副完全没将崔镜这个刑部尚书放在眼里的举动,令他顿时火冒三丈。
“来人!把锦瑟给本官抓起来!先施以九十杖刑,再打入大牢,秋后问斩!”
“本王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动她!”
霍疾带着赤凰大步流星地踏入了衙门。
崔镜急忙起身,俯身行礼。
“下官参见王爷!郡主!”